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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珍想起方才的画面,也不由微微红了脸。

    司空茉和白珍出了书房的门才知道裴洛的破坏力有多强大,外头整片的花草树丛都已经变得七零八落,不少地方还有血迹。

    时不时看见司礼监的护卫们被搀扶着离开,低吟痛呼之声时有耳闻,见着司空茉,他们纷纷行礼,司空茉摆摆手,让他们去治疗。

    走了好一会才就到了后院里一座院子外头,她看着那院子上头的牌子,正正标着——霜血院,猩红色的大门看起来颇为压抑。

    门外的小太监见着司空茉过来,也只以为她是后院里哪个夫人,没好气地朝她摆摆手:“走走走,这会子可不是你们该过来的,千岁爷在里头忙着呢。”

    一旁忽然不知道何时闪出一个黑影来,对着小太监呵斥道:“不得无礼,这是王妃!”

    裴炎得封九千岁王,乃是亲王封号,所以司空茉实际上的称呼应该是王妃,夫人只是裴炎让底下人这么称呼罢了。

    所以小太监一听,楞了一会子方才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王妃娘娘千万原谅则个。”

    司空茉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些,匆匆地扔给他一个赏银小荷包,便往院子里走:“行了,不知者不罪。”

    但是小太监还是一抬脚挡在了她面前,拽着她的衣袖一脸为难又讨好地道:“王妃……呃……夫人,千岁爷这会子忙着救

    治洛公子,您先回房稍等等,爷迟点过去。”

    裴炎救治裴洛的时候,心情也是最不好的时候,这会子去,没得触霉头!

    司空茉刚颦眉想要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得了,让你家夫人进去,千岁爷不会怪罪的。”

    司空茉一听这个耳熟的声音,就知道是老医正来了,赶紧转头看着老医正道:“老医正……”

    老医正领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朝她摆摆手:“行了,不用问了,进去再说。”

    司空茉一听,便也不再多言,跟在老医正背后进了房间。

    裴炎已经将裴洛放在了床上,看得出他已经将裴洛的几处大穴都点住了,所以血液流淌的速度已经很缓慢。

    但是大量的失血已经让裴洛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惨白出来,衬着他纯净的容颜,就像一座随时会破碎的玉人一般,让人忍不住心中生出怜惜与唏嘘来。

    一名暗红衣比甲的老太太正在那里蹲着,帮裴洛诊脉,脸色颇为凝重。

    裴炎最先发现有人进来,看见了司空茉,他倒是也不意外,只是叹了一声:“真是个不听话的丫头。”

    司空茉没搭理他,只是看向一边的老医正,又看看昏迷之中的裴洛,随后退到了一边。

    老医正便让药童把医箱放在床边,没好气地瞥了眼蹲在床边的老太太:“老东西,给我滚一边去,你那种专门研究怎么毒人的东西,怎么会治病救人。”

    老太太

    满脸都是褶子,几乎看不清楚她的五官,佝偻着背,所以显得异常诡谲,让司空茉莫名地想到了阴暗潮湿山洞里的老蜘蛛。

    她也瞪了眼老医正,用哪喑哑难听的嗓音嗤了一声:“哼,你不是圣手仙医么,这么多年不是靠着我的毒和蛊,洛儿能撑到现在?炎儿能撑到娶媳妇?”

    老医正懒得理会她,直接指尖再裴洛染满了鲜血的白衣上一划,他的衣衫就迅速地破碎成块块碎布,老医正再拿着银针迅速地在裴洛身上数处大穴深深地扎了进去。

    一边的红衣老太太也没有再和老医正习惯性的拌嘴,只是神色也有些凝重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裴洛道:

    “这孩子胸部入剑极深,如今肺脉受损,他偏又是个倔强的,怎么也不肯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全都灌在肺里,得先把里头的血弄出来,要不,他得呛死……”

    “你的嗜血蛊呢,这个时候不拿出来,就等着害人的时候拿出来么?”

    老太太满脸阴郁地瞪着他,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要你这个老不死的说么,我早已经将蛊虫放进去了,要不等到你这个磨蹭的老不死过来,洛儿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老医正气结,也别开脸,没和老太太说话,只是吩咐裴炎:“炎儿,你按着洛儿,一会子我要拔剑,恐怕他会因为剧痛冲破穴道禁制。”

    说着,老医正顿了顿,叹了一声:“你们两个都是武学奇才,根骨极佳,

    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如今,若不是裴炎还能制服得了裴洛,恐怕裴洛早就要血洗京城了,如今连拔剑都麻烦得很。

    裴炎立刻依言按住了裴洛,点点头:“好,老头儿,你拔了就是了。”

    老医正这厢做准备的时候,那红衣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对这裴炎怒道:

    “不是交代你了,洛儿要杀人,让他杀就是了,反正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没几个真当大用的,如此严防死守,都能让洛儿跑出来,日日关在石室里,闷都要闷死了,是谁竟然敢伤了老婆子我的心肝宝贝!”

    裴炎尚且未及回答,老太太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司空茉阴测测地厉声道:“是不是你这个小骚蹄子……”

    话到了一半,她陡然看清楚了司空茉的容貌,剩下的半句话全卡喉咙里了,老太太瞪大了那几乎被眼皮子盖住的眼睛:“蓝翎丫头?!”

    司空茉看了裴炎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点头,方才对着老太太恭敬地福了福:“前辈,家母才是蓝翎,晚辈是蓝翎与靖国工司空无言之女——司空茉,您可以唤我茉儿。”

    她再傻都看得出这老太太和老医正一样是与裴炎极为亲近的人,所以她行李请安的时候是不带半分虚伪的。

    老太太看了她半晌,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摇头叹息:“真是……真是冤孽,十几年的债到底还是要还的!”

    这话说得虽然没头没脑,司空茉却也似

    隐约地明白一些什么的,她只是看向裴洛并没有说话。

    裴洛这个时候,似乎因为要面临拔剑的危险,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