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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龙颜大怒

    首辅如此说,皇帝不能置之不理,虽不耐烦也还是点了头。

    “既然爱卿如此说,便让他们进来吧。”

    訾恒达和裴圣瀚进了门,请过安,訾恒达先禀道:“皇上,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镇抚委臣向您禀报,他年岁虽不满花甲,但因伤病缠身,如今却是连字都写不得了。得知朝中今日开印,特自请致仕,请皇上裁定。”

    过年要择吉日封印、开印,皇帝的国玺在腊月二十二时封印,今日正月二十五大吉,又由钦天监主持开印,恢复办公。

    皇帝与褚固不动声色递了个眼神。

    这訾恒达倒是没一开口便说没用的。

    皇帝沉吟片刻。

    “因公以致伤病,朕自然要准。褚爱卿,其诰敕一事,便交由内阁与兵部商议,定好之后拟旨拿来朕看。”

    褚固欠身。

    “老臣遵旨。”

    訾恒达给裴圣瀚使了个眼色,裴圣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皇上,过些时日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微臣请皇上谕旨,各皇子、宗亲的封赠等一应事务,该如何安排?”

    褚固心中发笑,这不就来了?

    皇帝也明白了,微微皱眉。

    “循旧例便是,这也要来问朕?”

    裴圣瀚垂首,心里别提多忐忑。

    “皇上,事出有因,微臣拿不定主意……礼部听闻……襄王夫妇情况特殊,只是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变更,若到了日子再改……怕来不及啊……”

    他们这是巴不得看皇家的笑话?!

    皇帝强忍火气。

    “情况特殊?如何特殊?朕为何不知?朕不曾听襄王提起,也并未收到他的奏折,你倒是同朕讲讲,是怎样的特殊甚至影响到了礼部的公务。”

    裴圣瀚满头冷汗,这话他不敢接了。

    訾恒达暗骂废物,当即上前开腔答话。

    “皇上,此事臣亦有所耳闻,且知道的朝臣已不在少数。襄王殿下顾及颜面,想必是无法轻易对皇上启齿,然事关皇室尊严、是否会混淆皇室血脉,各部诸同僚都关注着也更谨慎些,微臣以为也是情理之中。”

    好大的两顶帽子,当着皇帝的面就扣在了叶舜华头上,同样也是在打皇帝的脸。

    压了一早晨的火,终是爆发了。

    “他不能启齿你们却能?!朕给你们俸禄不是叫你们去学那些市井小民!无所事事整日只知各处钻营的!自己的差事不见得当的有多好,却敢在朕面前言之凿凿指摘朕的家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龙颜大怒之下,所有人跪成一片。

    裴圣瀚直拽訾恒达的袖子,让他别说了,这实在不是他们臣子好干涉的东西。

    可訾恒达笃定有良妃这个后盾,为了前程,早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叩头之后一脸大公无私又道:“皇上,忠言逆耳,襄王妃行为不检、不守妇道、豢养面首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皇上不释以重惩,臣只怕他日会引内外命妇群起而效仿,届时悖乱了伦理纲常、违逆了律法清规,便是塌天之祸了。”

    皇帝面色骤冷。

    “放肆!訾恒达!你这是逆耳忠言还是在胁迫朕!朕的家事何时轮到外臣置喙了?!还是说你的耳目已灵通到,连襄王府的内务、朕儿子的后宅秘事都能事无巨细知晓?!你可知攀诬亲王妃是怎样的罪名!”

    皇帝这话更绝,三言两语便堵死了訾恒达的前路和退路,他事先准备好的话都没法再说了。

    他若一再坚持,拿不出确实的证据,便是捕风捉影、攀诬王妃。

    可若他即便真能拿出证据,证明襄王妃有问题,他也难逃私下监视王府、探听皇室秘闻、豢养探子或者公器私用的重罪。

    訾恒达终于有点慌了。

    “臣不敢,臣只是关心皇上、关心皇室的名声尊严,才觉得皇上……还是垂问一下得好。”

    皇帝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不敢你却是这么做的!朕看你是忘了作为臣子的本分!”

    訾恒达立马额头贴地。

    “臣惶恐,请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

    “念你是初犯,朕只罚你三个月俸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日后打算好了再来见朕!滚出去!”

    訾恒达大松一口气,叩首忙不迭退了出去。

    裴圣瀚趴在地上心里连连叫苦,话头是他挑起来的,还是用公事当幌子,皇帝没给回复,他便走不得。

    褚固无奈摇了摇头。

    这一批臣工里,有那么个别人,是真不会体察圣意啊……

    “裴大人,皇上已经告诉你了,一切循旧例安排就是,还耽搁什么?”

    裴圣瀚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立马爬起来口称告退,手忙脚乱的还在门口摔了一跤。

    出了宫门碰见訾恒达,也难免对其有些怨气。

    “訾大人,您怎么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呢?皇上动气了吧?好在是没受什么责罚。”

    訾恒达板脸瞥了他一眼。

    “裴大人既然没受责罚还说这些做什么,罚俸也是罚的本官,你只专心办差就是。”

    裴圣瀚擦着冷汗道:“是是是……”

    “所以呢?二月初二皇上对襄王府有特殊安排吗?”

    “没有,一切循旧例去办。訾大人,皇上爱惜颜面,您闹这一出,终究还不是自讨苦吃嘛……”

    訾恒达往回看了一眼,镇定自若。

    “你懂什么?今日咱们只是为了在皇上心里留下个影子,这影子一生,便难以磨灭,至于其他后续的事,自有其他人去做。”

    弘德殿内,皇帝怒容已消,与褚固两个也难免抱怨。

    “太平日子过久了,一个两个的都失了分寸,只会叫朕生气。”

    褚固笑笑。

    “国事繁忙时,他们自然顾不得其他,但如今他们有空闲操心皇上的家事,也正说明国泰民安,是皇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