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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姚家长房来人了

    这是怪她无理,擅闯正妃的院子,打了正妃的脸面了。

    清鸢听得懂,但她跟着叶舜华十几年,早习惯了大刀阔斧的办事风格,眼下十分不耐与这等眼皮子浅的内宅妇人逞口舌威风。

    清鸢端起茶碗拨了拨茶叶,轻柔道:

    “说起来倒不算什么很要紧的事,皇子妃出门这段时间,妾身斗胆做主处置了一名府医而已。府里那两位妹妹怀有二殿下的子嗣,身份自然贵重,容不得那等存贪心怀妄念之徒随侍。”

    戚姝炜的笑容顿僵,面色也白了几度。

    戚姝炜出身于富贵人家,但从不曾随意打杀奴仆,更别说府医。

    清鸢能做出绑人砍手这种事,她口中的处置绝对是把人杀了,由不得戚姝炜不心惊。

    还有那句“存贪心怀妄念”,更由不得她不多想。

    叶韶华收买李府医是经过了她的默许,甚至于她就是有意推波助澜,清鸢所言莫不是一切早已被她觉察?

    越是如此想,戚姝炜越觉得她必须镇定,不能一时不稳让人确定了罪行。

    当下皱起了眉。

    “府医并非奴籍,妹妹动辄打杀人命不止不合理也有违律法,即便他真的犯了什么错,妹妹也不该自行处置,至多让人将他扭送官府……”

    她还未说完清鸢便轻笑出声。

    “皇子妃的话还真是正气凛然,妾身所为有违律法又如何?你我如今已是皇家的人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说给下面听的,谁敢信以为真?”

    “且李府医涉嫌谋害皇嗣,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妾身只处置他一个,未尝不是发了慈悲,免得被二殿下得知,李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妾身此来不是为了皇子妃的一口好茶,或是听皇子妃讲这些陈词滥调的。妾身只是想让皇子妃明白,既已都是二皇子府的人,便该记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毕竟不论那两个妇人出身如何、日后如何,她们的孩子都只能叫您一声‘母亲’。您又何苦自己把路走窄了,让那个把小鼻子小眼的小人,坏了对您只有利而无弊的好事呢?”

    放下一口未喝的茶,清鸢再次福了福身。

    “妾身言尽于此,若皇子妃觉得妾身冒犯僭越,妾身认罚。若皇子妃宽仁饶恕,那妾身不敢耽误皇子妃的宝贵时光,妾身先行告退了。”

    根本不等戚姝炜发话,清鸢便如来时一般突然的走了。

    戚姝炜那点心虚早已被怒火吞噬。

    她这是专程来敲打她一通?!

    身为妾室敲打正妃,这不是僭越是什么!

    若问谁给那妾室这般恃宠生娇、以下欺上的勇气……

    戚姝炜又红了眼眶。

    她自己点了头要嫁的人,今日竟也成了纵容妾室骑到她头上的祸首元凶。

    凄楚难忍,戚姝炜两行泪滑下。

    “秋萝……我真的好想回家……”

    秋萝脸色一变,赶紧挥手赶走其余人,上前跪在她膝边,僵硬笑了笑。

    “好姑娘……皇子妃!女子出嫁曰归,移天事夫,如今二皇子府才是您的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您方才这话若是让人听了去,您的名声、戚家其余姑娘的名声,哪怕是您表叔父周家族中那些姑娘的名声,都会受影响的……”

    “左不过是些个妾室,您是正妻,犯不上和她们一般见识。二殿下如今不过是看她们还新鲜,等新鲜劲过了,她们失了宠,还不是一样要看您的眼色过活?”

    “您宽宽心,奴婢让人去给您炖一盅燕窝,您用过之后奴婢伺候您午睡……”

    秋萝唠唠叨叨,却不见戚姝炜伏在炕桌上的臂弯中,不知何时已大雨倾盆。

    茑萝便不会这般一味劝她忍气吞声,她会急她所急、气她所气,至少会站在她的角度帮她骂上两句。

    可安宁润草草交代过茑萝的事,戚姝炜已然清楚,她最喜欢的丫头再也回不来了……

    戚姝炜滴着泪,眼睛却骤然瞪大。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除了那个拎不清的男人,便是清鸢!

    他们是欺她戚家在京城无人吗?!大错特错了!她过去只不过是没有颜面出去哭而已!

    戚姝炜缓缓坐起身,用帕子一点一点沾净了脸上的泪。

    “秋萝,去周府递帖子,我两日后要去探望表婶母。”

    秋萝心中觉得不好,但戚姝炜的样子实在吓人,她怕她再劝下去戚姝炜会想不开,只好把那些到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另一边,安宁润并没去看那两个妇人,而是待在前院传了账房。

    翻着私账喝了一壶茶水,越喝越觉得口干舌燥,怒火一起又砸了一套汝窑茶具。

    他的私库眼见着就要空了,今日本该有的几万两入账眨眼成了泡影,另一头又像个无底洞,无时无刻不张着大嘴等着他填喂。

    他自是可以再让人找借口跟姚嫔要,可姚嫔身为后妃即便还有又能有多少?指望着她还不如指望姚家,但安宁润一时半刻想不出要银子的理由。

    烦躁到折扇都快捏碎了,卓灿躲着碎片和收拾的下人进了门。

    “殿下,姚家长房来人了。”

    正瞌睡时天上掉了个枕头!

    安宁润精神一振,合上折扇急忙问:“来的是谁?是大舅舅身边的人吗?”

    卓灿道:“不是下人,是您的大舅父亲自来了。”

    “快带我去见!”

    安宁润立马起身往外走,方才的愁云一扫而空。

    姚家这个时候找他无非为了两件事,一件是有关于姚家那件案子,而另一件就是有关开矿的事了。

    无论是这两件中的哪一件,姚家想平平安安躲过去,必得好好求着他、哄着他。

    兴许不用他张口,银子便会自己长了翅膀飞到他的私库中了。

    想想就开心,但快到的时候安宁润还是收敛了兴奋之色,想了想他如今不听使唤的小兄弟,成功给面上刷了一层锅灰。

    进门,行礼,安宁润一脸勉强撑起来的笑。

    “大舅舅怎么亲自来了,叫大舅舅久等,是外甥的不是。”

    姚家长子姚立焕匆忙放下茶碗起来回礼,客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