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亨不知道警方的审讯法宝，点点头，他把蹂躏得十分凄惨的茶包收进口袋，一个站起说：“今天刚好我没有事情，我去看看管家藏起来的涂苗根，你告诉我地址。”
林问看着这小伙，现在这样精神饱满的站在他身前要求，很像他手下打报告出去勇于表现时，而且身材高大一看就是耐打的主力军，殊不知他衣服底下包裹的是紧实皮包肉，没有常使用力量的紧绷痕迹。
他满意地说：“我让换班的人带你去，如果再发现了什么有用的证据，你要喝我都给你去拿刚局桌上上千一斤的螺春茶。”
余南亨张口要回绝，但是又想到不拿茶的话，林问可能就要把他的职业说得天花乱坠，福利扛扛的要给他介绍上，最好是体能测试后直接拉进来干活。
余南亨走出警局，格城天气令人摸不着头脑，余南亨没在里面呆够一小时，天已经下过一轮雨，一辆车哗地开来，四处的水散开，余南亨稍微往后退，免受池鱼之殃，车就在他很前停下来，
车窗摇开，一个俊朗寸头青年问“你是余南亨吧？叫我小乔就好，林哥让我带你去。”
他没说去哪里，但是余南亨听懂了，他绕过积水，坐到副驾驶位去，
那青年还在说“我们局门口这个地方，很多年以前不塌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凹下去了，下雨天老是积水，然后有人打趣是来这里的人的怨气压塌的，不过车在上面跑，不就把它们碾入地了吗？前年说要把这里修一修，林哥觉得路还能用很久，据理力争把资金都投入装备上。”他拍拍立在方向盘上的方块机，“这个是卫星电话了，我们每人都配了一个。”
突然机器响起沙沙声，接着余南亨看到绿油油的屏幕显示一个坐标，标出经纬度，左边上面一个红点扩大“小乔你个话痨接到人了吗？记得带好的去，回来也是好的，他是人民群众。”
小乔连连应是，他往左看，镜子里余南亨似乎在发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林问就让他带这个普通人去看看涂苗根存储的地方。
“你们队长挺明是非的，做实事比面子工程重要。”
小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回他的话，夸林队长的，不过讲话的机器已经暗了下去，林问没听到余南亨的话。
“是啊，队长经常为我们着想，也要揪出抓扰乱安宁的人。”
雨丝渐渐变大，小乔把速度降下来，汽车切断雨帘，向不远处的目标驶去。
余南亨眼光放在车窗前的东西，一个平安符，好几包散落的冲泡咖啡，还有巧克力，脚底下一个板挖空，叠了好几桶泡面，用网兜着，刚才林问说换班，可能要守到过夜，这些可能就是他们的晚餐，余南亨停止猜想下去，
不过鼻间还是捕捉一种陌生的味道，车上的味道却不难闻，有一种车中香水的刚摘的橙子的味道，要么是车载普通款配备的香薰，或者是这个小乔喜欢……
他停止脑子里的推论，问道：“小乔，你们林队说涂苗是有害的，我不太了解这个，你能仔细说说吗？”
小乔道“余哥你不是格城的人吧，前几年我们这里做饭的，疯一样的加涂苗根，人们吃了吐，吐了吃，症状都差不多，于是卫生局去查上游供应链，食材没问题，不可能是一家变质造成的，涂苗根当时用了很久，没出问题，自然把它放到白名单了，最后还是查出来它有问题，放多了毒性上头，催吐，就禁了。”
余南亨看着窗外细雨斜飞，被雨刮器撇到一旁，留下湿润，干净的车窗，
“当时是怎么禁的，把地里的全部铲了，有苗卖的也禁止了？还有涂苗是靠播种还是扦插繁殖的？如果是后者，不保证有人留了一些成品的，偷偷种，种好了又折枝插。”
小乔仿佛被老师点名的不听课的学生“这个啊，那个我刚入职，只听说他们去走街串巷地毯式的排查了，还拉了一大片宣传海报，隔三差五的去餐饮店拿样品，至于涂苗怎么种，我家里没种过不知道。”
余南亨又绕个话题，“你林队长很容易对旁人产生信任吗？”
小乔连忙否认“不是啊，他坐在那个位置，如果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拿错案不得一大堆，林队长可是很理智的人。”
余南亨听闻，不做评价。
因为，他感觉林问还是比较容易相信他，难道这也是他装出来的，让盯上的人放松警惕自己暴露出来？
余南亨甩甩心中的想法，在小乔超稳的不颠簸的车技中稳稳的开进一条小巷，
小乔在那边后悔开了这么大一辆车，他不开出来，后面的人借道不了，今天是必须回去的。
和余南亨想象中的真空冷冻包装仓库不一样，这里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普通仓库，房子还是砖立的，下面叠高几层做防水，一袋一袋里面透明麻袋装的棍棒一样的涂苗根，袋子外面还盖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膜，用绳子紧紧扎住。
余南亨靠近仔细看，有一股闷热气息，他好奇心起，要去解绑绳子，掀起来看看。
小乔一直跟在他身后，见状一个箭步，“等等，你先带上这个。”
余南亨带上了手套和口罩，他闷闷的声音从布料里面传出来“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小乔点点头，余南亨毫不犹疑的拉开，一股难闻恶臭味传来，是腐烂被烧热的问道，连站在门口的人都拿手捏住鼻子，
余南亨被这股味道激得连退三步，脑子似乎被攫住了，他想今晚的晚餐一定是这个问道。
小乔皱眉“好臭啊，我都带口罩了，怎么闷着的时候没问道，放出来就那么呕”，不过职业素养在，他站稳了。
底下的一两层的袋子有些湿润，滴啦滴拉的，像被微生物分解后的酸腐液体，仔细一看，那些袋子都瘪了一大半，有可能是被越来越重的上面给挤压了的，也有可能是腐烂的一册。
眼前此时情景，余南亨第一个想法是，管家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