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儿毕竟年纪大了,跟不上网络兴起的一些热潮。
一个绿茶,一个白莲,她始终都不知道这两个词语的具体意思。
徐诗澜当即握紧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崔秀儿是不是故意这么问她。
“奶奶,那个词语不是好词,我在娱乐圈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利用水军舆论来攻击人的手段了。小晚这么做,分明是想要彻底毁掉我的名声。”
崔秀儿应了一声,眼神里带着警告:“这件事情你自己去处理,你的名声坏了,不能再牵连到霍家。”
徐诗澜紧咬下唇,应了一声:“知道了,奶奶,您放心,我不会给深哥添麻烦的。”
崔秀儿盯着徐诗澜的脸,见她那双眼睛里满是自责和愧疚,没有任何的不甘心。
这一点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崔秀儿也就把喉咙里没说完的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至少在现在,她还不能和徐诗澜闹得太难看,不然怎么让她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把刀?
崔秀儿眼神敲打,却又无形地给徐诗澜画了个大饼:“你想个办法让唐晚和亦深时间赶紧离婚,他们要是不彻底了断,你哪来的机会?”
徐诗澜眼神带着压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崔秀儿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是彻底认可她了?只要唐晚一离婚,她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徐诗澜努力压着翘起来的唇角:“我会让深哥彻底认清小晚的真正嘴脸的。”
崔秀儿应了一声,慢悠悠离开。
她现在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徐诗澜身上,从上一次的舆论事件,她就已经看出来徐诗澜的这点小手段是斗不过唐晚的。
既然如此,她得重新找个帮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一定要把唐晚这个祸害赶出家门!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空气中掺杂着湿润的泥土味道,现在越来越多人都特别喜欢下雨时的氛围感,在这样的天气里,解决所有工作后,窝在被子里睡个懒觉,是现在年轻人第一幸福的事。
霍亦深靠在床尾的位置,抬眸看着还在安然入睡的唐晚。
周墨刚刚给他发了一条新消息。
——周墨:【霍总,雨下得太大,现在根本没办法上山。】
——霍亦深:【等雨停上山就行。】
霍亦深顿了顿,随即又在键盘上敲打,补上后半句。
——霍亦深:【上山的时候记得买两只烤全兔,一定要口味最好的那家。】
他记得,唐晚为了背他下山,放弃了抓到手里的两只山野兔。
即便当时看不到唐晚的表情,但是也能从她声音里满满的可惜,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
——周墨:【好的,霍总,还需要别的吗?】
——霍亦深:【再带两份甜品吧。】
唐晚现在身体虚弱,应该多补充一点糖分。
——周墨:【要什么口味?最近新出的一个芋泥千层好像很火。】
周墨盲猜这份甜品肯定是霍总带给夫人的,转身就去翻了朋友圈,果然看到了之前一个甜品店好友刚刚更新的甜品列表。
周墨直接把甜品内容全都转发给霍亦深。
上面的甜品五花八门,让人直接挑花眼。
霍亦深眉间紧皱,这一刻他才突然惊觉,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唐晚的喜好,就连她喜欢吃兔肉,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霍亦深眼里隐隐有些惭愧,难道过去是他真的对唐晚太不好吗?
——霍亦深:【一样都来一份吧。】
周墨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这里可是整整上百份甜品啊!
全都吃下去的话,体重一晚肯定会长十斤。
周墨把对话框里写了一半的建议默默删掉。
——周墨:【好的,霍总。】
他只不过是一个员工而已,只需要无条件服从老板留下来的命令就行。
周墨这么多年的职场经验手册,第一条就是永远不要违背老板,更不要试图对老板的话提出质疑。
霍亦深关掉手机,转头又把目光落在唐晚身上,他的眼神细细勾勒着唐晚的眉眼轮廓。
唐晚的眉眼单看其实是偏古韵一些的,尤其是那双浅浅的黛山眉,总会给人一种刚刚从古画中走出来的错觉。
她的鼻梁小巧而精致,嘴唇薄,却又格外饱满,很像是现在网友们提出来的那种AI长相,精致无比。
霍亦深的目光停留在唐晚的唇瓣上,他到现在还记得这一张嘴吻上去有多么软,味道又有多么香甜。
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瞬,鬼事神差地,霍亦深居然不自觉地弯下腰。
眼看着那张樱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霍亦深马上能一亲方泽时,唐晚猛然睁开眼睛。
霍亦深的脸在她面前直接被放大了数十倍,唐晚想都不想直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唐晚这一巴掌干脆利落,而且下了死手。
霍亦深毫无防备,直接被打偏过去。
唐晚满眼警惕地盯着他,还不忘第一时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醒来及时,霍亦深这个流氓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道德沦丧的事情!
霍亦深面色已经阴沉难看到了谷底,他眼神阴鸷,右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他人生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流氓两个字!!
唐晚的一声惊呼,也瞬间吸引了门外休息的林昭和陆程司,两个人急忙跑进来。
陆程司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木棍,警惕地打量四周:“臭流氓在哪儿呢?小嫂子,你别怕,我们来保护你。”
林昭摇了摇头,有些不忍直视地直接抢走陆程司手里的木棍。
如果没有猜错,唐晚刚刚骂的那一声臭流氓,应该是在说霍亦深。
林昭无可奈何:“陆程司,你回去之后还是给自己好好查查脑子吧。”
本来应该是小情侣之间亲亲热热,冒着粉红泡泡的氛围,直接被陆程司一嗓子毁得干干净净。
林昭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霍亦深每次见到陆程司后,都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把人丢出去的样子。
换谁,谁也忍不了啊!
霍亦深脸色已经阴沉到了谷底深处,尤其是那双眼眸,冰冷一片,能窥探到的只有无尽的怒气,仿佛要从眼神里喷出来一样,
陆程司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忽视霍亦深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他转头看向唐晚,关心道:“小嫂子,你怎么醒得这么早?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唐晚此刻已经回过神来,她坐直身体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昏迷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为了背霍亦深下山累晕过去的。
她转头望向窗外的雨景,这场暴雨应该是帝都这么多年最大的一场。
唐晚在心里庆幸,幸好当时直接带着霍亦深下山,要是他腿上的伤口被雨水污染,情况只会更加棘手。
林昭贴心地为唐晚端来一杯温水。
“小嫂子,先喝点水吧。”
不管她跟霍亦深之间的情感状况如何,可他们现在心底都已经发自内心认可唐晚的人品。
就算两人之间最后以遗憾收场,林昭也一定会选择交唐晚这个朋友。
唐晚小声说了一声谢谢,这才接过水杯,把里面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温热的水流抚平了干涸的喉咙,唐晚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好像又活过来一样。
陆程司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嫂子,你做什么噩梦了?跟我们说说,你别怕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唐晚眼眸晦涩复杂地看着霍亦深,怎么说呢?她最害怕的事情在梦里完全呈现。
霍亦深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你噩梦里面出现的人是我?”
因为有他,所以那个梦才会被称为噩梦吗?
意识到这一点,霍亦深眼底阴鸷更加复杂,眼神里翻滚着的怒火简直比窗外的乌云层还要吓人。
唐晚认真点头:“我梦到你不愿意跟我离婚,还说要一辈子赖着我,当时就给我吓醒了。你能知道这个梦有多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