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琳终于针灸完了,她让顾震云起来走动一下。
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他在脚沾了地板,试探性走几步后,觉得平日里折腾他的痛感没有了。
整个人也变得轻盈。
这下子在拉不下脸面,他也得憋出几个字:“还不错。”
顾霜云兴奋地与姜雪琳约定好下次再来看。
而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顾母就先一步改变了策略。
当她得知自己丈夫被姜雪琳扎了那几针后服服帖帖,心里有了主意。
姜雪琳最近一有空,就被顾母拉到家里吃饭。
今天顾萧云刚好有事还没下班,姜雪琳用完饭后陪顾母坐在客厅聊天。
顾震风在一旁看着报纸,耳朵却竖起来听旁边两女人的谈话,说到有趣的事时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过一会马上反应过来,又把嘴角压下。
脸板得紧紧的。
顾母懒得理他,就算看见了也是心里翻一个白眼。
这几天来她都隔三差五让姜雪琳来一趟,有时是借着吃饭的名义,有时是让她来给顾震风针灸。
而他这个死要面子的,就是没对她说句软话,不过好在与之前对比态度发生了点变化。
越跟姜雪琳相处就越喜欢她,不得不说儿子的性格和爱好还是与自己很像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诗欣彤身着淡蓝色长裙,披肩长发,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向顾父顾母打招呼。
一进门就很自然地走到厨房把东西放下。
她出来后走到顾父面前,关切地问:“顾伯伯,您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现在都不疼了。”
“我给您带了一些补品,还有药丸,这是我特意找我爸的朋友定制的,吃了就不疼。”
“还有顾伯母的。”她转头面向顾母,温声细语地说:“我给您带了燕窝还有您最爱我做的甜点,我已经让阿姨去热了。”
这一番心是挑不出错的,可这举止上就有点令人尴尬了。
姜雪琳还坐在一边。
“哦,我们刚吃过饭,还不饿。”顾母打破了这僵局,话里话外地拒绝。
诗欣彤脸色有些难堪,她看了看顾震风,笑着掩饰自己的局促:“是嘛,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顾震风不忍心看她这样,开口解围道:“我觉得还没吃饱,一会可以尝尝。”
诗欣彤这才欣然一笑,她对上姜雪琳的眼睛,诧异了一声:“呀,雪琳在这呢,我刚刚顾着跟顾伯母伯父说话,没看到你,不好意思啊。”
姜雪琳却瞪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装作无辜地问:“咦,开始我刚刚见你还与我对视了好几眼。就刚刚…那什么进门那会,哦还有与叔叔说话那会。”
“…”
场面再度尴尬。
诗欣彤的脸青红交错,烫得她移开视线往下瞄,心里对姜雪琳的怨恨一寸寸叠加。
就在这时甜品端上来了,顾震风笑着招呼:“都吃吧,闻得我都饿了。”
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顾霜云来了,她一溜烟坐在姜雪琳身边,对着父亲说:“爸,你的腿怎么样了。”
“不疼了,走路还是很僵硬。”
“我听说这种最好是找一位中医去针灸,我刚好就认识一位。”诗欣彤在旁边接着话。
“雪琳姐就是中医啊,大名鼎鼎的鬼医。”
诗欣彤摆出皱着眉头思索:“这名头我还是第一次听。”
“不过我认识的那位是我爸爸的朋友,顾伯伯你也认识的,鸿熙叔叔。”
听到这名字姜雪琳愣了一下,总觉得很熟悉,像在哪里听过。
“鸿熙啊,我俩都十几年没见了,他现在还在中医协会吗?”
“已经当上会长了。”说完,她视线放到姜雪琳身上,不怀好意地问:“雪琳是什么时候进的中医协会?”
姜雪琳回过神,对她这些把戏不厌其烦,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没进那。”
诗欣彤微微勾唇,鄙夷的神情不自觉露出来。
顾母立即说:“有雪琳就够了,这几天她扎得还不错,都不疼了,不劳烦你费心。”
顾母越往后相处就越不喜欢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人,不明白她怎么就变成这样。
“可是,鸿熙叔叔知道了顾伯伯的情况,坚持要来看看老朋友。”
这样一来顾父顾母反而不好说什么,顾父很高兴地说:“行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到时候雪琳也过来吧,鸿熙叔叔医术很高明的,你们可以交流交流。”她用意味深长的话说着。
鸿熙叔叔这让她最了解,很讨厌那些插科打诨,自喻为名医的人,到时候见了姜雪琳,准会用他的专业知识教她做人。
这样想着,她用挑衅的目光对着姜雪琳。
“好啊,我会来的。”姜雪琳应下。
她觉得对这个人绝不只是听过那么简单,她想见见这人,说不定会有印象。
从那回去后,姜雪琳径自往师傅那里去。
很久没见师傅了,他还是老样子,不修边幅地坐在那里挑中药。
“来了。”对于姜雪琳的到来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自觉地把手里的活丢给她,并嘱咐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卢景山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一会对姜雪琳的工作指指点点,一会又哼着小曲。
姜雪琳早习惯了他这样,任劳任怨地帮他干完活后才坐下喝口茶。
“师傅,你听说过中医协会吗?”
卢景山倒茶的动作停了一秒,如果不注意看都发现不出来,他没什么反应一样地端起茶来喝:“听说过,怎么了,你是要背弃你师傅,转投那了?”
姜雪琳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哪一秒没逃过她的眼睛。眼底升起一抹探究之色。
她再次试探:“那你听说过一个叫鸿熙的吗?”
这一下,师傅斟茶的茶壶握不稳似的坠下来,掉在茶盘里。
他心疼地扶起来,仔仔细细擦着。
“你问他做什么?”
姜雪琳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一边观察师傅的反应:“今天我在顾家听到的,他好像是协会的会长,到时候他来顾家时我也会去。”
在听到“会长”这两个字时他的眼里闪过轻蔑的神色。
他冷声对姜雪琳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