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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介绍工作

    但他的眼睛特别亮,眼神很坚定。没有不甘,没有抱怨,没有沮丧。

    有的是希望,是对明确的目标的追求,和活在当下的满足。

    看着自己在他瞳仁里的倒影,很渺小。

    自己竟然还没孩子想得明白。

    既然重生了,抱怨哭泣有用吗?

    没用!

    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也不懂吗?

    真是白活六十年了!

    瞬间,乔果觉得堵在胸口的不安全部消散。

    与其纠结自己控制不了的事,不如把握当下。

    比如,先减个肥吧。

    捏了捏突起的肚腩,乔果想不通,十六的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了近170的重量的?不行不行,必须减。哪怕减不到一百以下,减掉四五十斤也行。

    不过,比起体重,乔果更想改变的还是家人命运。她得好好想想。

    被乔果盯着看的施阳低下头,喃喃道:“我就是想看看,好吃的馄饨是什么样的。”

    收回思绪,乔果不忘打击他:“光看就能看会?你得去试吃,尝过才知道人家好在哪。”

    可是,他没钱。早上想塞给乔拥军的一毛钱,还是偷偷拣垃圾去卖攒起来的。不过施阳并没沮丧多久,很快又扬起笑脸,“不吃也可以。我鼻子很灵的,闻闻就知道放了些什么佐料。”

    年轻真好,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

    “这么自信?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转转。”不知是想通了不再纠结,还是被施阳笑容感染,乔果语气轻松起来,多少有了点十六岁少女该有的活泼劲。

    “晚上行吗?”施最开心地收拾好摊子,挑上单薄肩膀。

    回到家,乔果没想到还给她留了饭。虽然不饿,她还是认真吃完。吃完后才宣布:“以后每顿我会少吃些,每天早饭跑步健身,家务活分我一些。我要减肥了,请姆妈爸爸大嫂还有聪聪监督我!”

    大家本以为她随便说说,没想到一个下午,乔果抢着干活,扫地擦窗晒席子带孩子……

    连偷摸来糊火柴盒的阿香阿婆都惊得以为她挨揍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乔聪窜过来给她看手表,刁秀芹没好气地招呼她,“把你那块破抹布放外面。聪聪离她远点,臭老太婆脏死了。”

    “快快快,今早送的火柴盒钱呢?”阿香阿婆一点不见外,熟门熟路占居八仙桌一角,“昨天洗了一天东西,都没时间过来。”

    刁秀芹翻个白眼,掏出一打毛票,“一块二毛六,赶紧数数,别说我少你的。臭老太婆,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能挣几个钱。”

    见她笑眯眯地把钱理好数好藏到裤腰内侧袋里,刁秀芹没好气地把材料扔她面前,“还不如和家里说清楚呢。”

    阿香阿婆鸡爪般的手指灵活无比地折着纸盒,“不能讲不能讲,讲了我连一分钱都摸不到。这样挺好挺好。”

    没想到,整条街都不待见的人,竟然和刁秀芹关系不错。乔果在记忆里翻了翻,似乎有印象,这个老太婆确实隔三差五来乔家,但她总窝在阁楼里看书睡觉,所以记得并不太清晰。

    刁秀芹鼻子一歪,“哼!现在说好有什么用!早上你个臭老太婆怎么不帮我家果果!还说她先动手打人。”

    “哎哟!早上那么多人看着,我瞎说有啥用?再说了,我也帮着讲了呀,是柳家那两个先骂阿果的。”

    刁秀芹不是真怪她,就是气不顺,“我们走后怎么样?大家说啥?”

    作为整条弄堂里的八卦先锋,就没她不知道的,“你晓得伐,柳家那三个不要脸的,缠着乔主任给说法,还要她给介绍工作。”

    “呸!脸皮真厚,想得真美!”刁秀芹语气里透出些羡慕,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不是,”阿香阿婆飞快地折着盒子,“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

    “牛主任答应给柳家大姑娘介绍工作。”

    “啊?就她那样的?和我家阿娟一个班,次次考不及格,初中毕业证都是柳树精去学校闹了才拿到的。哪个单位要她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长得丑就算了,还笨得要死,回回生炉子都是满弄堂的烟。听说包馄饨都包得大大小小,经常破皮,算账老是少收钱,被骂了不知道多少回。”

    “可不是,你还记得伐,前几年街道居委给她介绍过几次工作,要么考试不过,要么试用几天就被人给退回来了。”

    这么会说话,把刁秀芹哄得眉开眼笑,当下承诺多分她一点活。

    “这次介绍啥工作?”开口的是乔果,只要听到柳家的事情,就想打听清楚。

    “不会又是工厂吧?”刁秀芹问。

    “不是不是,牛主任再傻,这些年下来也知道柳家大姑娘啥样。除了嘴巴甜会哄人,哪里比得过你家阿娟?没阿娟聪明,没阿娟漂亮,没阿娟吃苦能干……好好好,还没你家阿果听话。”

    马屁拍到点子上,刁秀芹笑眯了眼,“就你啰嗦,快讲讲,啥工作?”

    “说是保姆,一个月二十块,住在别人家里。”

    “保姆?”乔果和刁秀芹同时出声。

    乔果眼睛亮了,保姆可是她的老本行,后世称之为家政服务。她得想想,怎么给柳家添堵。

    刁秀芹眼睛也亮了:“二十块?做做家务就这么多?肯定是有钱人家。”

    阿香阿婆:“听说家里都是工人干部。唉,别人怎么都这么好命?哪像我,糊一年火柴盒也没二十块。要不是年纪大,我也想给人当保姆。”

    “就算有人要你,你能拿到钱吗?”刁秀芹语气里满是嘲讽,又带着点同情。

    阿香阿婆长叹一声,“到也是,任劳任怨地干,他们也不说我一句好,还不肯给我一分钱。要是老头子在,他们敢这样?哼!”

    “他们这样对你,还不是你自己惯的。这种儿子媳妇放我家,肯定被我打出去!”

    “切!看你说得,你家胖妹妹这样闯祸,怎么不见你动手?”

    “我咋没动手,我……”

    “秀芹,帮我拿个台灯过来。”一直默不作声的乔拥军开口打断她的自吹自擂。

    等刁秀芹重新坐回桌边,又问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