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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局从宋约翰这了解了很多美国文化产业现状,大受启发,心情好得不行,对身边的曹秘书说:“小曹,平时多关心关心小乔这样的优秀同志,有什么困难就帮一把。”

    有了这份口谕,乔果哪还会客气。把一直揣在挎包里的报纸递给曹秘书,“领导,这篇稿子是我阿姐写的,上次演讲比赛时用的就是这篇。她做足了准备,可惜出了点意外,只得了第七名。您看要是有可能的话,能不能给我阿姐一个机会参加市赛?当然,这事也不强求,看缘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曹秘书自然放在了心上。

    事情也是凑巧了,不久后,文化局准备市赛名单,发现第三名获奖者出国了。商讨候补人选时,曹秘书把乔娟提了出来。吴局等人看了登报的文章,又回想了当天比赛的情况,觉得乔娟确实有实力,那次有伤风化的意外并不是有心的,最终同意把她选送上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之所以没请吴局等领导牵线找报社,是因为乔果觉得这种人情要用在刀刃上,此时还没到动用他们的关系来帮忙的时候。

    一顿饭下来,乔果靠着谦虚真诚不藏私的人设收获了一大波人脉。

    散席后,小王跟屁虫一样围着乔果转,“你就答应吧,条件随便你开。门面房任你选,组长都让你当了,临时工我来想办法。还有你朋友要借个睡觉的地方是吧,没问题,电影院的空房子多,我保管挑个好的。”

    最后这个才是乔果最心动的条件,“行,我先陪约翰先生去一趟报社,回来就去电影院找你。”

    小王高兴得要飞起来,忍不住问:“你为何不选文化宫选我们?”

    郑宝主任可是亲自出马呢。

    乔果轻咳一声,“我这人更喜欢做雪中送炭的事情。”

    感动了不足一分钟,小王反应过来,这是说电影院快不行了吧!

    出租车上,宋约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求表扬:“乔,我今天表现得不错吧?”

    “很好,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乔果狠狠吹捧。虽然有点夸张,可不承认不行,要不是有这位工具人在,领导哪会卖小姑娘的面子。

    看在事情办成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把杂志社合作的事搞定。

    小王不太爽地目送车子远去,骑上自行车,乐颠颠往回赶。

    临江镇电影院里,肖主任办公室大门依旧关着。办公桌上的罗纹宣纸上一片空白,笔还挂在笔架上,砚台里的墨在一点点变干。

    肖主任呆呆地看着虚空,从昨天开完会回来,他就把自己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依旧没想好要写什么。

    就像没想好电影院该何去何从。

    他是不是该写一份罪己书,等到冬至,烧给先辈,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无能,把他们苦心经营了几代人的电影院给毁了。

    其实毁掉的岂止是电影院,还有王松民。肖家下一辈的人都不愿意管理电影院。唯一对电影有兴趣的只有外甥王松民。当初要是让他学点别的,也不至于被困死在这里。

    可是如今的情况,电影院随时可能倒闭,他又能怎么办?

    唉,是自己毁了电影院毁了他呀。

    “砰砰砰!”

    大门忽然被敲响,肖主任连眼皮都没抬,真是烦死了,就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好好悲伤一下么。

    “舅舅舅舅!”

    小王兴奋地拍着门,“好消息好消息!你快开门,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能有什么好消息?总不会是上面拨款下来让他们改造电影院吧。

    肖主任依旧望着虚空。

    小王却不肯放弃,“舅舅,三产拿到了,我们拿到三产了!”

    “噗通!”

    猛然站起的肖主任不小心将砚台打翻,上好的罗纹宣被染了大半。

    心疼得肖主任赶紧翻出速效救心丸。

    心疼值一点不比肖主任少的,还有许阿婆。她把钱数了又数,一咬牙,多添了五毛,递给不知所措的沈红英。

    “红英啊,你做得挺好,我们很满意。可是我女儿非给我找了个亲戚家的孩子,说是熟人方便些。你就做到今天吧,明天不用来了。这是你的工资。”

    沈红英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干了四天,一切都好好的,她都想着开学时给两个孩子买新书包呢。怎么忽然就不要她了?早上来时,许阿婆还笑脸相迎呢。

    “阿婆,我哪里做得不好,您直接说,没关系的,我改。”沈红英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没哪里不好的,是我家的问题。你别往心里去哈。”许阿婆再三表示是自家问题,希望沈红英想开些。

    解释了半天,终于把人送出门。

    老太太呼出一大口气。好了好了,这下好了。真是吓死她了,没想到沈红英有个绑架犯老公。刚听说时,她吓得连家都不敢回了。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哪天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那个乔果也真是的,这种事情瞒着不说,真是太坏了!

    算着时间,许阿婆隔两分钟就从门缝往外瞧,没见到沈红英的身影,这才敢出门。去公用电话,给菜场遇上的好心人打电话,“柳阿妹,是我呀。谢谢你早上告诉我真相,我已经把她辞了。你说的那个侄孙女,能不能下午带来让我见见呀?”

    这个柳阿妹是她前两天在菜场认识的。那天她排队买肉,排在后面的柳阿妹把她掉地上的钱票捡起来还她,一分都没少。许阿婆感动坏了,把对方当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姐妹。

    柳阿妹说她以前也是做保姆的,干了一辈子,解放前当过贵小姐的贴身丫环,在地主军阀老板等大户人家做过帮佣。解放时主家出国没带上她,她就在南边帮人家带孩子照顾老人。现在年纪大了,来海市投奔亲侄女。

    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保姆,看人能不准?见过沈红英一面就说她有问题。帮忙打听了一下,果然发现沈红英的老公是绑架犯。

    所以许阿婆才会着急把人给辞了。

    之所以想请柳阿妹侄孙女来,是因为听说那姑娘在法官家当过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