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对而言,三公的权力可以说仍然是国朝之中的顶梁柱。
只不过由于任期变化太过于不确定,所以三公的权力显得越来越小了。
而尚书台虽以士人为主,然而尚书品秩较低,易于控制,台阁虽有事权,决策仍由内朝,而尚书主要作为皇帝的机要秘书发挥作用。
可见,皇权既需依仗士人的才能治理国家,又不欲其拥有过大的权力。
正因如此,国朝的官僚士大夫始终受到限制,数次被内宦和帝王联手进行党锢之策。”
“接下来则是最为特殊的一批人,宦官了。
宦官本是侍奉皇帝起居的仆役,但随侍皇帝左右的特殊地位使其逐渐具有政治功能。
始皇帝时期的赵高以中车府令的职位,开始插手文书。
自二世之时,控制朝政,陷害李斯、章邯、司马尚等人,以致于秦二世而亡国,宦官干政的风险便已凸显。
秦朝为时较短,宦官制度并未成熟,赵高乱秦的教训又使高祖等后来帝王对阉人干政格外提防,故汉初数十年,宦官始终受到遏制,在政治活动中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到了西汉中期,孝武帝为了加强手中的皇权,先是设立内朝,“数宴后庭,或潜游离馆,故请奏机事,多以宦人主之”,宦官开始参与一些政务的处理。
孝武帝又设中书令,以宦官主持尚书事务,这是宦官权力一次极大的扩张,也奠定了日后宦官干政的权力基础。
孝宣帝时,中书宦官用事,“中书令弘恭、石显久典枢机,明习文法,亦与车骑将军高为表里,论议常独持故事,不从望之等”。
至孝元帝时,“以显久典事,中人无外党,精专可信任,遂委以政。事无大小,因显白决,贵幸倾朝,百僚皆敬事显”。
不过在孝成帝以后外戚秉政,宦官再度没落。
至本朝建国,光武帝从三个方面加强了宦官机构:其一,“中兴之初,宦官悉用阉人,不复杂调它士”,刘攽曰:“案自前宦官即是阉子,何乃言中兴乎?盖宦字当作内,谓省内官不用它士也”,也就是说,省内的官员自光武时起,开始完全使用宦官。
其二,中常侍一职“秩比二千石。掌侍从左右,从入宫内,赞导内众事,顾问应对给事”,地位相当重要。
秦和前汉或用宦官,或用士人,而自光武帝悉用宦官,东汉后期中常侍权力、机构逐渐扩大,擅权乱政,开始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其三,大长秋,秩二千石,“奉宣中宫命,凡给赐宗亲,及中亲当谒见者关通之,中宫出则从”,也是关通内外朝的重要官职,至国朝为宦官垄断,往往由最为显贵的宦官担任。
于是,宦官充斥内廷,并掌握了沟通内外的重要渠道,为后来宦官擅权奠定了基础。”
何引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对于光武的办法嗤之以鼻。
“牧筠以为如何?”刘宽看向了何引。
“没有什么看法,我只能说光武的办法根本没有考虑到后人的寿命太短这一点,若是考虑到了。
那么就不可能有……”何引猛然停止说话了。
因为他发觉要是继续往下说,他就要说一些东西出去了。
“不可能有什么?”刘宽看向了何引。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错了而已。”何引可不会承认的。
“那你继续说下去吧!”刘宽眼中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何引。
“然而,在国朝最初的时期,尤其是在光武和明帝前期。
宦官势力的发展在但是遭受到了许多的限制。
首先,宦官在各种人的眼中都受到歧视,尤其是官僚士大夫耻与为伍,使皇帝一时无法通过宦官控制朝政。
其次,宦官的行动仅限于内廷,无法插手外朝事务,也使他们的权力受到很大的局限。
最后,依照制度,宦官也不具备参与朝政的权力,在国家制度较为完备、执行也比较严格的国朝前期,他们不可能有用武之地。
因此,在国朝最初的时期,宦官势力并不怎么受到皇帝的重视。”
“在这种情况之下,外戚相比与宦官则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外戚乃是帝王的妻族,所以外戚的最大特点便是兼通内外。
于内,他们和皇室有着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因为血亲关系才是家族和家族间最为牢固的联系纽带,这使他们能够站在皇权的立场上处理问题。
且对于皇室来说,外戚只是依附于婚姻,随皇帝的更换而更换,不似功臣那般有历史的包袱,更不会像诸侯王那样觊觎皇位。
所以重用外戚势力,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