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辉,你要去隐居了吗?”牛波丽扒在卧室门口,对收拾衣服和行囊的邵辉说。
“嗯。”
“我跟你一起走吧。”
“不行。”
“为什么?”
邵辉抬起头来看向一脸困惑的牛波丽,说:“你过来。”
听到他的话,牛波丽乖乖地小跑到他跟前。
邵辉坐在床上,双手轻轻地搭在牛波丽的肩头,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小萝莉,他也没想到此情此景,对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还真他妈有些不舍。
“丽姐。”他柔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本想说让她彻底忘了自己,但不知为什么,他根本说不出口。
“嗯?”牛波丽睁着大眼睛,乌黑的眸子中闪着灵动的光芒。
邵辉轻轻地摸了摸她那头专门为他染的蓝色毛发,尽管性格不怎么相同,但她此时此刻就是他心目中的绫波丽。
马上就要去浪迹天涯了,但他的心里永远会为她流出一个角落,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角落。
他清楚,这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就是发自内心对她的一种认可,就像多年前将二次元的绫波丽置于自己心房的道理一样,她是女神,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的女神。
“我不想瞒着你了。”
对,对她,没有必要有任何隐瞒。
她不是自己的软肋,也不是盔甲,她只是一个可以掏心掏肺、肝胆相照的生死之交。
牛波丽目不斜视地看着邵辉,就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神秘男子将一切和盘托出。
“客厅那位师父,其实是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神,我是死刑犯,在执行枪决那天,是他出手相救,我才活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一个通缉犯而已。”邵辉说着,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我不在乎你有怎样的过去,我喜欢你,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牛波丽顿了顿,诚恳地说:“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能给我什么东西,而是我能从你身上获得快乐。”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
就是因为知道你的真心,所以才想把一切都告诉你。
“那你能带我走吗?”牛波丽眉头微蹙,有些焦急。
“不能。”邵辉仍是一口否决。
牛波丽刚要说什么,邵辉却伸出食指堵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你听我说,从师父把我救下来那一刻开始,我这个本来应该死去的人,身上就背负了意外死亡的厄运,这栋别墅,本该是王熠彤的,因为我的关系,这栋别墅遭到了陨石坠击,咱们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师父为了让我躲避厄运张开的结界,所以旁人无法看到我,你也无法看到这栋房子。”
邵辉顿了顿,突然有些惘然若失,想来想去,不管是金钱、物质还是感情,自己竟然欠下王熠彤这么多。
所以,他不能再欠牛波丽了,他没有任何资格。
他长吁了一口气,喟然道:“我会给每一个与我扯上关系的人带去厄运,每一个人也包括你,如果去流浪,最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就是你离奇死亡!”
“……可,可比起死亡。”牛波丽眼眶里充盈着泪水,哽咽道:“我更害怕离开你!”
“如果你真的已经成年了,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做一件成年人该做的事情。”邵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我的情况不一样,你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那我为谁活?我那个除了给钱以外什么都没给过我的父亲吗?”牛波丽乍地哭了起来,“是你,是你让我觉得,活着,活着实在是太美好了,是你让我发现,我也可以像个小女孩一样被人宠爱,呜呜,我不想做什么黑昌会的大姐大,呜,我就想做你的邵夫人!”
“……”邵辉心疼地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小萝莉,他万万没想到,她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或许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一样,在光鲜亮丽的外表包裹下的,是不堪、痛苦、孤独等等无止尽的悲哀。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切地体会到我们的内心,就这样戴着虚假的面具于世人面前,甚至忘却自己内心最向往的到底是什么样子。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衣袍,里面爬满了蚤子。
“乖,不哭了。”邵辉一把将牛波丽拥入怀中。
他想哄她,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以他现如今的状况,任何一个允诺他都不敢对她许下。
“你,呜呜,你能带我走吗?”牛波丽不停地抽泣着,已然泣不成声。
邵辉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地拥着她,即便她有些任性霸道,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