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惬意的午后,邵辉与高樾相约在莫斯科的一家酒吧的单间里,据高樾介绍,这家位于莫斯科最繁华的街道上的酒吧表面灯红酒绿日夜笙歌,实际却是苏军专门为交换情报的特工开的,高调的混乱恰好可以掩饰低调的秩序。
“能像现在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喝上一杯,这可是用不知多少次的出生入死换来的吧。”高樾嘴角挂着一抹快慰的笑容,“邵辉同学,我已经期盼已久。”
“呵呵。”邵辉淡然笑了笑,举杯与他痛饮。
两人已经决定不醉不归了,那就先从不醉人的啤酒开始吧。
“高老师,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要求,在进入今天的主题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高樾推了推镜架,“我的故事啊……”
“嗯,我在你们联合国眼里已经没有任何隐私了,既然是朋友,那我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呀咧呀咧,要怎么讲才好呢,毕竟我的人生经历还是太过丰富了点。”高樾又端起另一杯啤酒,与邵辉碰杯,“说起来恐怕十天半个月也讲不完,你真的要听吗?”
邵辉轻轻一笑,“你想说几天,我都会奉陪到底的。”
“好吧,看来不得不坦白了……”高樾整理了一下情绪,方缓缓道来:
“我出生在蓝星国,父亲是霓虹人,母亲是蓝星国人,一到五岁都在蓝星国长大,到五岁半那年,因为霓虹发生了9级地震,身为霓虹自卫队后勤兵的父亲要长期驻扎在赈灾现场,独自留在蓝星国的母亲就……”他抿了抿嘴,“出轨了。”
邵辉没有说话,仍是安静地看着他。
“于是,父母离婚,我跟着父亲在霓虹生活,只不过霓虹经常会发生地震,他也几乎无法陪伴我,我总跟在他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锻炼我的意志,便把我送去冲绳学习古武道,并将我托付给了他的一个伤残兵战友。”
“所以那时候我就立下了人生目标,绝对不能重蹈父亲悲剧的覆辙,结果不幸的是,因为体能和逻辑能力都是年级第一,我还是成了一名国际刑警,并且在警校各种各样的考核中患上了重度焦虑症。”
他举杯与邵辉碰杯,“所以嘛,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人生90%的事是由命运决定的。”说着,一口将杯中酒饮光。
邵辉喝完啤酒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嗝,“至少当初你对我手下留情,是你自己决定的。”
“这恐怕是我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高樾淡淡道。
“啧,怎么又岔开话题了呢,快讲,接下来呢?”
“接下来,在我做国际刑警的第三年,就被联合国选中,加入了破晓计划,当然那时候我是可以拒绝联合国的邀请的,只不过有一个原因,让我心动了。”
“什么原因?”
“凡是破晓计划的成员,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取任何人的命,只要符合联合国的规定,就具备对罪人的生杀权,过后把杀人的理由按照表格的内容补上就可以了。”
“我去——”邵辉不禁一惊,“这跟杀手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又转换了我的身份,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扣着特工帽子的杀手。”高樾无奈地笑了笑。
邵辉也跟着他一起笑,但稍微一思索,便从方才对话中的内容捕捉到了十分不安的信息,面色刷的阴沉下来,“你加入破晓计划,是……想杀谁呢?”
“杀……呵呵呵……”高樾勾起嘴角,露出有些病态的笑容,“我的父亲。”
果然如此。
“你……”
“杀死他对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高樾笃定地说。
邵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股被意料之外的事所带来的冲击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邵辉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到底做错了什么,那始终是父亲……
不,父亲……
所以雷德·格尔特也是父亲吗?
他忽然可以深切地体会到高樾的痛处,人生被玩弄的痛处,生而为人却只能按照他人铺下的路前行的痛处,所谓的自由不过是飘在空中根本无法抓捏到的浮云。
“是因为,你手下留情了吗?”
“并非如此,是因为我累了,当我的匕首立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太累了。”高樾推了推镜框,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微笑,“他是死是活都无法影响到我的未来了,我又何必弄脏我的手呢,杀人为我带来的不是快感,而是事后不可言喻的空虚感。”
邵辉陷入了沉默。
“再后来,我的人生经历被联合国做了处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