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宛可不知道康熙帝的心思,她只想着看戏呢。
起身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便上前扶着皇后的手往里走。
“皇后娘娘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我家主子要生产,因着是第一次生孩子心中害怕,才想着见皇上一面,只是就一面说几句话,主子还没有开始生,应该无碍的。”
皇后走到康熙帝的跟前,看着子枫,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子枫被皇后这要杀人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
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皇上送进产房,便笑道:“皇后娘娘是明知故问吗?奴婢是僖贵妃身边伺候的子枫……”
“给本宫掌嘴!”
皇后声音落下,她身边伺候的碧烟就出来按着子枫给了两巴掌。
“皇后娘娘!你……您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这里是承乾宫!”
“本宫是中宫皇后!奉行的是后宫的宫规,而不是哪一个宫里的规矩!让皇上进产房,是你这个狗奴才的可笑想法,还是僖贵妃的?”
皇后质问,子枫却品出一点味道。
她还真的不敢在这种时候说是僖贵妃说的。
只能揽在自己身上。
“是,是奴婢!”
“好一个奴婢!本宫就说即便是僖贵妃再糊涂也断然不会开口要求皇上去产房,自古以来男子如妇人的产房都是要倒霉的。且不说是不是真的,万一是,谁来替皇上的安危负责?”
德宛在一旁听的起劲。
不得不说,古代有的东西还是有点说法,现代医疗条件卫生达标,身为丈夫的男人就能陪产,可古代生产条件有限,也知道人越多产妇就越危险。
加上生产妇人会流血,被认为是血光之灾等诸多原因,导致了皇家更是迷信此类,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子枫吓得跪在地上,她不敢答话,自然也不敢说她负责。
康熙帝见差不多了,便对着皇后温声道:“身子才刚好,先坐着吧。子枫自己出去领板子,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僖贵妃,只告诉她安心生产,朕和皇后都在外头等着她的好消息。”
“是。”
子枫下去,也有人进去传话了。
僖贵妃正疼的厉害,听到说康熙帝不能进来,心中十分失望。
“本宫为了给他生孩子都疼的这样,他竟然一点都不怜惜本宫?”
她疼的厉害心中自然有抱怨,伺候的接生嬷嬷都不敢接话。
只有她的奴婢千语在一旁劝道:“主子,您糊涂了,若是皇上真的进来,那万一传到太皇太后的耳中,被有心人再添油加醋一番,皇上还不疏远您?”
一个接生嬷嬷也跟着道:“再者说妇人生产的时候气色都不会太好,男子看了难免嫌弃,僖妃娘娘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女为悦己者容,僖贵妃虽然不是深爱康熙帝,可康熙帝就是衣食父母,就是日后她和孩子的靠山,她不能失去康熙帝的宠爱。
僖贵妃逐渐冷静下来,对着接生的几个嬷嬷吩咐道:“你们都用心伺候着,本宫若是平安生下阿哥,你们都有功,你们的家人也都有功!”
“是,奴婢们一定尽心伺候!”
接生嬷嬷们一听有功,那肯定就有奖赏了,一个个的都摩拳擦掌的伺候僖贵妃,让她如何如何用力气。
屋里逐渐只有僖贵妃的痛呼声远远传来。
德宛坐着喝了两盏茶,便起来扶着莲子去如厕。
等出来,就看到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出去,被坤宁宫的首领太监一把给拉住了。
“你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
“袁公公,奴婢是急着给僖贵妃拿东西去,耽误不得,耽误不得的!”
她语无伦次,眼中带着请求。
袁程善笑的让小宫女有些惊悚。
德宛心道,这袁程善倒是会掐点,专捡着她出来撞上,看来是要让她陪着演戏了?
果然,袁程善看到德宛,便拉着那小宫女上来请安:“德贵妃吉祥,您看这小宫女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成样子,奴才怀疑她心里没安好心,今个僖贵妃生产,可不能被人冲撞了,您看这小宫女要如何处置了?”
一听还要处置,那宫女立刻跪在地上,朝着德宛就磕头道:“德贵妃!奴婢真的没有坏心,奴婢是担心僖贵妃娘娘,想着出去给她祈福一下,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这奴婢可真有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刚刚还说是替僖贵妃拿什么东西,此刻又说是去祈福的!咱家看你也不是祈福,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袁程善怎么可能放过这宫女,他可是盯了好几个月了!
德宛冷声道:“都哭闹什么!僖贵妃正生孩子!若是因着你哭闹出了什么事你全族都赔上都不够的!袁公公,这奴婢到底也是承乾宫的宫人,就是再有错,也是僖贵妃生完之后自己发落,先让人关起来看着,让人好好看着,不要出什么纰漏就是了!”
德宛说完低头看了那奴婢一眼,她明显是松了肩膀。
这么怕死还要搅和进宫里的生死局,真不知道是该说她无知还是孤勇。
袁程善已经达到目的,便吩咐人把这奴婢带下去好好看着。
承乾宫虽然大,可外头闹了这样大动静,屋里也是听到了一些。
因此等德宛进屋里,皇后便看了过来,问道:“什么人作死,今日还敢在承乾宫喧哗?”
她似乎是对承乾宫的规矩颇为无语,语气都不是很好。
这承乾宫仿佛是把她的威严挑衅了一遍。
坤宁宫就没有敢这样大呼小叫的奴婢。
德宛赔笑道:“皇后娘娘不必生气,只是一个小宫女,冒冒失失的,嫔妾已经做主先让人看着,等僖贵妃生了孩子再问她如何处置吧。”
皇后已经罚了子枫,自然不能一直帮着僖贵妃调教她的宫女。
但皇后心中知道,她布的局已经开始了。
随即便温和道:“僖贵妃提醒的对,本宫还真是的,怎么跑来承乾宫帮着僖贵妃管她的人了?皇上,您可别怪本宫,也要跟僖贵妃说说,本宫只是替她着急,这么多人都伺候不好一个贵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康熙帝等的也有些焦急。
他隐约觉得要出事,便抬头看向了皇后和德宛,眼中带着一点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