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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吟复吟,悲泗淋漓,本命年,气运斗转,凡太岁者居多,罕见天利。

    太岁当头,诸事不往,居家四故,心事重重,梦魇扰心,鬼魅袭神,精气不足,命火飘摇,俱阴骨者,能与灵通。

    除夕之夜,第一条收到姐姐的信息,叮嘱照顾父母,又聊经济萧条,市井八卦,我们好像很久没一起说过这么多话了。

    听着外面轰隆轰隆,勾起了沉淀许久的心情,说不上悲欢,恍惚之间,姐姐的关切再次传入耳中。

    “弟弟!姐姐前段时间可不顺了,工作乱糟糟,身体还不好,一天昏沉沉,人都说本命年半年不顺,看来是真的!”

    对哈,姐姐年长我一轮,我们一个属相,至于本命年不顺这事,也曾听老人说过,叫什么犯太岁,届时易冲煞,遭身陷险关。

    我向来心系微尘,不免记在心头,但上个本命年还是十二岁,对此没特殊概念,说着话,忽然想起来,柜子里有姐姐早就买好的红袜子,红腰带,恰好要出去溜达,顺手找出来,整装待发,出去打牌。

    在农村缺少娱乐项目,打牌打在学前班,顺手揣起手机,扎上红腰带,推门而出。

    大雪白皑皑,一路上没看到人,抬头看上去,月色刚好,看向前方却是雾蒙蒙,到底是打小的赌徒,害怕也不耽误走。

    看不清路也可能是散光严重了,紧走几步,稍微明亮一点,隐约看到一排脚印,奇怪,方才不是一路薄雪的来,难道是路旁有人走过,怎会没注意到,心中泛起嘀咕,往右一看,靠,是小桥。

    早听长辈说过,小桥底下趴小鬼,此时此刻,头皮一紧,过电般酥麻,汗毛直立。

    不想了,不想了,羽绒服拉锁拉到脖子,提紧一口气,急忙走几步,扫一眼地面,脚印又消失了。

    在消失的地方,有一点弧度,不像抬起脚就走,更像是,,突然消失!!

    我靠,那岂不是,,突然间,冷不丁身后发寒,我不敢回头看,身感背后有‘人’。

    此时,腿脚发麻,格外沉重,怕自己泄气,尽量不乱呼吸节奏,放空大脑,一步步向前迈,直到看见灯火,小卖店到了。

    农村小卖店不占少数,一般都是长辈居多,扑克麻将牌,基本就是村民消磨时间的主要娱乐项目。

    我刚迈进店铺,室内的火炉温度扑脸,眼睛瞬间结霜,顺手掏出眼镜布,慌忙擦拭,由于温差太大,擦拭过后,还会上雾,迟迟没带上眼镜,不经意往后一瞄,唉我去,一个老头脑袋,雾糟糟的在窗户上贴着,太吓人了。

    我带上眼镜,一位没见过的牌友走进屋子,抱怨天冷路滑,担心来晚了。

    心中想着他也太年轻了,刚才的是啥!

    老板娘热情招待,说几句打哈哈的话,把我们聚到一桌,打起麻将,担心都放在一旁。

    说来奇怪,人有百病,麻将可医,坐在麻将桌上,风生水起,如鱼得水,看到腰间红腰带,更是越看越红,越看越喜庆,越看越喜欢。

    随手点根烟,人也倍精神,你看,又胡了,哐当一摔麻将,火红的烟头掉了,正掉在肚子窝上,往下一滑,落在腰带褶皱里。

    我靠,烧了一个黑窟窿,这是大忌,拿钱堵窟窿,还真一把不胡,点炮点到飞起。

    十分郁闷时,眼睛看东西像隔一层蒙雾,揉揉眼睛,再看麻将,颜色还是淡薄,真是赢钱三只眼,输钱一麻呼,泄气之间,肩膀酸痛。

    我张开双臂,使劲扩展胸肌,感觉很累,说起是什么感觉,像是有手搭在肩膀。

    转眼十一点,牌局散场,一个人往回走,到底是多爱玩,钱输着,人冻着,这一路提心吊胆,步伐越走越沉,到桥头之前,头皮先麻,真是后悔今晚出来。

    恰好此时,身后有车经过,也想着,等车几步,灯光到了我再过。

    轰隆隆,还是辆大车,太好了,这车灯可不是一般的亮,随着声音逼近,不知为何,那车突然刹车,积雪推我一身,破口大骂,怒发冲冠,几步从雪里走出,顾不上打扫裤腿,手掐拉锁,两遍一抖,边走边骂,回过神,走离小桥很远了,默念那车有病,等你给我照亮,你还刹个车,倒是没被撞到,心脏吓得扑通扑通,今晚真是不该出来。

    三步化作两步,走到村里好很多,两边有房屋挡着,风是从后往前顶,走路快了不少,唉,年味太少了,连个放炮的都没有,年轻人不在家,老人们不看春晚早早睡觉,这一排破旧房屋,都长年没人住,放在三十年前,这也正经是个好房。

    唉!这屋咋还点着灯,冷不防,乍然手足无措,越想越怕,慌忙跑向家。

    到家吃几口饺子,寡淡,十分寡淡,又输钱,又受惊吓,啤酒配上酱油,喝到醉醺醺,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着凉了,倒是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看见姐姐在给我发信息,叮嘱我少走夜路,在家老实待着,心里一股暖流。

    我从小就习惯性做梦,梦到一半,清楚是在做梦,想做点什么,偶尔可以走一段路,甚至飞起来,这次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直接回到现实,迷瞪个眼,天色还早,唉!我怎么忘记关灯了,我记得是关灯来着,可能是酒喝糊涂记混了。

    心里琢磨着,发觉不对啊,脑瓜子生沉,试了试身体动不了,可恶,大过年的,扯这档子事。

    这种状况随着长大好转很多,虽然能对抗这种情况,可是不由心烦。

    迷瞪着眼,观察能看见的环境,就一顶棚灯,自家用了很久的款式,位置变了,原本是固定在地面正上方,这会跑我脚对着的正上方了,灯还挺亮,上面图案不见了,心里还在想,平常开灯时,也这样么?比这更疑问的,这是什么梦魇,要不闭眼睡吧!

    突然,听见脚下那边滋滋作响,像是老鼠乱跑,屋里哪来的老鼠,心头一紧,睁眼看去声音方向,确定是脚下,微微瞟一眼,我靠,我靠,那老头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