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冷笑一声，众人纷纷回头，孙夫人的眼里已经绪着泪花，若非极力隐忍，早就掉下来了。
孙仲天被反驳，脸色十分难看，见来人是陈芊芊，后面的顾若寒抱着孩子，也来给她撑腰。
他哼了哼：“哼！月儿在里面生死未卜，我怎能在这安心，你们说得倒是轻巧，若月儿……”
“大人，大夫出来了。”
门被打开，大夫从里头走了出来，满头都是汗珠。
“大夫，月儿怎么样了？”
大夫擦了擦汗，眼眸快速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姨娘性命是保住了，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请大人节哀。”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房间里的月姨娘忽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孙仲天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席卷鼻尖，陈芊芊闻了闻，差点作呕。
这血的味道不对，太臭了！
“老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我没用，你不要怪姐姐啊，我求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你还替她说话！我定要一纸休书，休了这个毒妇！”
陈芊芊哦了一声：“大人，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你可别轻易下定论啊。”
月姨娘哭得眼圈红肿，她愤恨的刮了陈芊芊一眼，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碍事，哪哪都有她的影子！
“事实摆在眼前，你难不成想替那个贱人说话？”孙仲天见满屋子的血。
心里想着，到底是他自己的孩子，就算对月姨娘没有多大的爱意，那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
“事实？这猪血也算是事实吗？”
“什么？！”孙仲天愣住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那盆血：“你说，这是猪血！”
“大胆，夫人刚刚流产，你居然说这是猪血，你居心何在啊！”
春香被陈芊芊揍过，虽然对她还有些畏惧，但此刻的她，必须要把姨娘滑胎的事情坐实了。
不扳倒孙夫人的话，她们这次软磨硬泡跟着来澄县，那将毫无意义。
“没错，我说这就是猪血，而外头那个大夫，也是被你们买通的！”
月姨娘一听，不等孙仲天发火，立马装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低声啜泣。
“老爷，你别怪她，她毕竟在澄县跟夫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着都会帮着夫人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我肚子里的，可是老爷你的血脉啊！”
用亲情掣肘，这一招，算是给她玩得明明白白了。
孙仲天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再失去一个，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陈芊芊，我念你有功劳在身，不与你追究，此事你若是再继续管下去，别怪本官不念法度了！”
陈芊芊哈哈大笑起来：“当朝中书省吏部侍郎孙大人，若是被姨娘骗得团团转，如何胜任这个职位，如何能让满朝的文武百官信服？”
被陈芊芊这么一用激将法，孙仲天站起身来，怒斥道：“你想怎样！”
陈芊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眼神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我要你看清楚这个白莲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