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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

    又是打铁的一天,李存夏将一块星辰钢提纯完毕,随后缓缓地轻呼了一口气,看到星辰那被完美提纯的成色,他的墨眸也不禁微微亮了起来。

    修习得越久,李存夏便越能体现到渊诀的厉害之处。

    像一般的锻造师,在完成一次锻造后总要有一段时间的调养期。这就好比运动员跑马拉松一样,每一次去冲击自己的极限,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一定意义上的压力负担。

    但李存夏却毫无这个负担,凭借着渊诀极强的自愈能力和恢复能力,只要李存夏够狠,他就可以毫不顾忌地一次又一次冲击自己的极限。

    而李存夏目前的锻造水平,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地级锻造师的巅峰,并且他的锻造效率,可以说是同级锻造师的十倍。

    对此墨染华也是表示无语,到了地级这个水准,因为锻造一件武器真的不容易,所以大家都在搞私人订制,把锻物当作艺术品一样单独设计,除了本身的强度外,外观上也尽力追求尽善尽美,而这样一件锻物的价格就可以提到很高,美其名为“用心注入了爱”。

    唯独李存夏……这人对自己的锻物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该卖就卖,该融就融,批量生产,主打的就是一个实在。

    不过神策府给李存夏的单子,却还是按公道的市场价来算的。

    但墨染华也清楚,神策府是巴不得李存夏锻造得越多越好。李存夏如今在罗浮开锻造坊,收入那可是要缴税的,最终还是会流到神策府的手里。而且神策府自己派的单子自己清楚,根本就不怕李存夏偷税漏税,简直相当于是变相折现。

    …………………

    擦了擦脸上的汗,李存夏看看时间也到中午的饭点了,便先把锻造工具收了起来。

    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李存夏来到了前厅。这几天天舶司似乎和公司有个比较大的合作项目,停云忙于公务,李存夏便嘱咐她安心工作,不用做便当了,自己在长乐天找点吃的就行。

    与之前的空荡相比,李存夏在锻造坊的前厅置办了不少新物件,展台,吊灯,办公桌,盆栽,台式玉兆……还有一张放了许许多多赤鸢玩偶的小沙发。

    有时候巡逻累了,素裳便会跑来李存夏的店里,抱着赤鸢玩偶在沙发上睡觉。

    不过这会儿,锻造坊里还是只有李存夏一个人。青雀之前说会来做前台,不过辞掉了太卜司工作这么大的事,为了预防被开除族谱,她必须得回老家一趟,和爹妈好好解释一下。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李存夏挠了挠头,准备去之前白露推荐的面馆看看………

    嗡嗡嗡……

    玉兆突如其来的振动声扰乱了他的思绪,李存夏眉头一挑,把玉兆拿出来一看,发现竟是白露打过来的电话。

    “喂,白露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是不是又想去金人巷吃好吃的?”李存夏笑着说道,但不知怎地,玉兆另一边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李存夏,你能不能来丹鼎司一趟?”

    “白露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存夏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总觉得白露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那个……符玄生病了……你可以来看看她吗?”白露苦涩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请求,那是医者普济天下的仁心。

    “………………”李存夏的表情瞬间僵住,他抿了抿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保持了沉默。

    ……………

    “我明白了。抱歉,打扰你了。”

    白露的声音从玉兆的另一头再次传来,而随之而来的,是那几乎没有尽头的忙音。

    李存夏怔在原地,他抬头仰望那遥不可及的天空,突然又觉得那一朵朵白云仿佛离他很近,似乎稍一伸手,便可触及。

    可这一次……少年的手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曾与落难的飞鸟相伴,可当她伤愈振翅时,我只能望着她高高飞去,逝于蓝天。

    我等了半晌,却等不到她的回眸。当日落天云染了霞光,我方才明白,她已然从天空中飞走,而我的手中也只余一片染血的羽毛。

    …………………

    …………………

    …………………

    挂断了玉兆,白露叹了口气,伸出小手推开病房的门,而就在那张李存夏曾经睡过的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躺着。

    看了一眼那床头柜上丝毫未动的便当,白露忍不住紧紧蹙起了眉头,她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蒙头躺在被窝里的符玄,“符玄,你起来吃点东西吧,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样身体怎么可能好的起来啊?”

    “符玄……?”见符玄没有回应自己,白露疑惑地轻轻掀开了她的被子,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完全湿透了的枕头。

    “你,你究竟哭了多久啊!”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湿漉漉的布料,白露简直无法想象,到底是流了多少眼泪才能把枕头浸湿到这种地步。

    小小的身体紧靠着墙壁缩成了一团,符玄脸色苍白到近乎毫无血色,双眸无神而呆滞,她似乎没有听到白露的话,只是傻傻地盯着某处,也不言也不语。

    白露担忧地伸出一只软软的小手来,轻轻地摸了摸符玄那精致可爱的脸蛋,本来是想安抚一下她,但很快白露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符玄……你,你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又发烧了?”白露焦急地说道,这几天符玄一直高烧不退,昨晚打了公司那边送来的特效药,稍微好了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又烧起来了。

    白露赶忙把符玄的被子掀开,怕枕头上的湿气影响到她的身体,想把枕头抽出来给符玄换个新的。

    符玄这会儿终于有了反应,从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了一抹憔悴的微笑,“白露……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睡一觉就会好了

    “我不用管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啊!!!”白露真是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