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大仙！”
两声轻呼，唤回了卫青华的心神。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不禁感慨万分。
无情啊无情，想不到，你却是有后了么！
“你爹，是冷无情？”卫青华看着面前这位故人之女，颇为肯定的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悠悠，弥漫着岁月的沧桑。
冷婵月闻言不禁一愣，开口回道：“是，是的。”
“随我来吧！”
卫青华没有多说什么，扔下一句话，抬步拾阶，走到有些腐朽的大门前。而后，他身子一动，空气中，荡起一圈涟漪，整个人好似虚幻一般，直接走进了府门。
“神仙法术！”冷婵月眼中满是兴奋，提气运力，右脚轻轻一踏，瞬时拔地而起，窜起五六丈，越过了高高府墙。
没变，一点都没变。过了这么多年，长安物非人亦非，但这里，却依然如故！
卫青华走在青石小路上，感受着在漫长岁月中，保存下来的熟悉。
“我真的是老了吗？”他心里轻叹着，缓缓朝当年的居所走去。
“大仙！您是冠军侯的友人么？”冷婵月跟了上来，出声问道——卫青华在缅怀当年岁月，脸上的表情，自然带有些许异样，却是被小姑娘看了出来。
“算是罢！”卫青华头也没回的答了一句。
“哎，您也莫要太难过，冠军候虽英年早逝，却也一世英豪，为天下敬仰。”小姑娘见卫青华兴致不高，以为他是有所感伤，不由劝了一句。
卫青华闻言一愣，扭头看了冷婵月一眼——无情却是没有告诉她么？有可能。
心中有所猜测后，他不再多想，停下脚步——却是已到了故居门前。
冷婵月看着大仙一连串的动作表情，只认他是感伤故人早逝，心中不由暗叹——大仙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咯吱——
一声悠长的轻响，木门被轻轻推开，扬起大片灰尘。
卫青华抬手掐了个决儿，倏然微风拂扫，紧接着，印决一变，一道裹携着无数尘埃的黑风，便从屋内飞了出来。
“好厉害！”这一手，看的冷婵月双眼放光，心神无比激荡，更加坚定了某些念头。
“进来坐坐罢！”卫青华扭头招呼了一句，随后抬步走进屋中。
突然，卫青华脚步一住。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迎面的是两个牌位，其中一个，上书：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公去病之灵位。
另一个，却是……
“大仙！”
冷婵月跟着进门，见卫青华愣在原地，神情恍惚，不由叫了一声。
“霍门公孙氏之灵…”卫青华颤着声音，读出了另一个牌位上的字，他扭头看向冷婵月，“这个灵位，是谁的？”
冷婵月闻言一愣，但转瞬便明白了过来——是了，大仙久不在人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明白后，冷婵月出声回道：“这个灵位，是冠军候夫人，公孙小姐的！”
说着她语气一顿，平添无限敬意，“当年，冠军侯平定妖乱后不久，便英年早逝。这位公孙小姐果真情谊深重，以未亡人之名，守灵三年。而后搬进霍府，为冠军侯守节！”
“未亡人、守灵三年、搬进霍府……”卫青华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心好像被人攥住般，疼的难以呼吸。
他转身，看着那灵位。眼睛开始发干、发酸。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子。
看到她，身着素衣，泪流满面。
看到她，穿越时空，来到身前。
卫青华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笑了，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羞涩的低下了头。
突然，她身形一闪，离开了他的身边。
因为，在她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拉扯着她，要将她吞噬。
“不要！”卫青华惊恐的大叫出声，伸出了手。
但是，来不及了。
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而后，被漩涡吞噬。
她最后，望了他一眼，眸中隐有光华闪现，没有悲伤、没有哀怨……
卫青华哭了，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地面。
当年他为什么要离开，真的是因为不喜欢她么？不，不是！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离开！
霍去病喜欢她，喜欢公孙月。但真灵觉醒后，霍去病成了卫青华。
尽管，心底那丝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