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非要这么早去吗？”
路上，沈金宝揉了揉眼。早晨的风微凉，却吹不散她的困意。
谭淑华微微蹙眉：“懒虫。赶紧决定考研还是工作，不要等我亲自教育你。”
“妈，现在工作不好找...”
“行。你哥那缺一个前台，你明天就去上班。”谭淑华不由分说，下了命令。
前台！
沈金宝盯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一下郁闷了。
这岗位不太好摸鱼呀。
万一被哥逮到，又得挨批。
电梯停下，谭淑华径直走向一扇门，按下门铃。
现在早上九点半。
叮咚。
昏暗的卧室里，一只手从热乎的被窝里伸出，拍在旁边人身上——
“去开门。”姜南迷迷糊糊道，不耐烦地哼唧了声。
一大早的，谁呀......
身后的人却是不起床，反而挨近她，鼻尖触到她的肩膀，温热的唇贴在她肌肤上。
叮咚。
沈宴本不想理会，但床头的手机蓦地响起。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他挂断了，又俯身吻了下她的脸，才缱绻地下床。
窗帘拉上了一半，昏暗的晨光中，他简单洗漱后，随意穿了件睡袍，便轻声走出房门。
门外。
“我都说了，他们肯定在睡觉。”沈金宝倚着门，小声嘟囔。
“一起睡觉？”
谭淑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耐心地等着。
若是平时，他断不会这么晚起。
过了好一会，门内才有动静。
沈宴看了两人一眼，一语不发地打开门，便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不过等那丫头起床，估计已经到午饭饭点了。
“哥，好明显。”沈金宝忽然走近，压低声音说。
他抬起眼，冷冽的眼眸扫过她：“什么明显？”
金宝没说话，只是比划了脖子下方。
他低下头，便看到锁骨下暗红的吻痕，是小猫的学习成果。
“所以呢？”
沈宴不以为然，唇角反而不经意地上扬。
“哼，秀恩爱。”沈金宝做了个鬼脸，便屁颠屁颠去找姜南。
只是还没触到门把手，就被老妈叫住——
“别打扰你嫂子休息。”谭淑华示意她回到客厅，乖乖坐下来等。
“啊...”沈金宝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沙发上，浑身都提不起劲来。
只要在老妈方圆两米内，空气都变得沉重。
“老妈，你来是要和哥说啥吗？”沈金宝无聊地问。
沈宴正好从厨房出来，将精致的早餐搁在桌上。
“姜南妈妈就要回来了，我想着正好下个月中旬，把婚礼给补办了。”谭淑华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沈宴听清。
金宝眼睛一亮：“那我要当伴娘。”
老妈却没理会她，而是观察沈宴的表情。
但他神情淡淡，没有任何表示。
“沈宴——”
突然，卧室里传来姜南的喊声，似乎还夹杂着...怒意。
他快步走回卧室，顺带关上门。
卧室里的灯已经亮起，姜南正在卫生间里，一脸怨气地看着他。
“过来。”
他乖乖走近。
“低下头。”
他弯下身，和她平视。
她撅起嘴，声音忽然变小：“我下面疼。”
男人怔了下，但很快明白：“我去买点药。”
他凑近想亲她，却被推开。
“赶紧去。”她凶巴巴地瞪着他，挥了挥小拳头。
出了房门，客厅便投来两双热切的目光。
沈金宝幸灾乐祸地问：“哥，姜姐喊你什么事呀？”
“我出去一趟。”他答非所问。
“去哪？”
谭淑华意识到什么，也随着站起身。
“买药。”他意简言赅。
“一起去吧。”
她也一同走到门口，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时间。
沈宴自然知道她心思，没再说什么。
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家药店。
他径直走到柜台，要了支红霉素软膏和一包棉签。
谭淑华神情松了几分。
回到卧室，沈宴看到坐到床边的小丫头，她腮帮子鼓鼓的，还没消气。
他走近，半蹲下身：“乖，擦完药很快就不疼了。”
“还有个事。”
姜南垂下眼，睫羽颤动着，“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沈宴紧张地攥紧药膏，这确实是他的错。
“不喜欢孩子吗？”他温声问。
“不是不喜欢——”她抬眸，一字一顿道，“是超级讨厌！”
他眸光颤了下，握住她的手，安抚般地揉了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去买药，只是...”他心疼地望着她，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对身体不太好。”
“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去给我买我最想吃的甜食。”
姜南抽出手，别过脸不想看他。
“好，你待在房间里，我很快回来。”
他站起身，想摸摸她的脸，但她已经缩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真的生气了。
虽然昨晚她也没提醒这事，但下面的疼痛，加上怀孕的担忧，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怪他！
她踢了下被子，却带动了伤口，疼得呜呜抽气。
客厅。
沈宴正准备出门，母亲又不放心地问：“去哪？”
“买甜品。”
这次他直接关上门，不给她跟上来的机会。
他去买药，让特助立马去她平日最爱的那家甜品店，将各类都买一份。
除了避孕药，他还买了维生素E和其他补品。
“男人啊，还是要注重下对方的身体。”药房的阿姨轻叹口气，每次看到这些男人来买紧急避孕药，她都感到无奈。
沈宴接过药，不禁攥紧了袋子。
站在楼下等甜品送来，他还是忍不住给姜南发去微信。
【宝宝，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犹豫了下，他配了张跪榴莲的表情包。
过了许久，就在他心情紧绷的时候，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回来再收拾你（敲头）】
他舒了口气，回：【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一切惩罚。
“嚯，好你个沈宴。”姜南从床上坐起，唇角不觉勾起莫名的笑意，“我一定要想出最恶毒的惩罚。”
他刚回到家，沈金宝就恶犬扑食般冲过来，想拿其中一盒甜品。
“哥，姜姐不能吃那么多，撑胃。”她善解人意地说着，嘿嘿地抽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