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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柳暗花明

    风流是极少劈过柴的,可摸索了几下,便也找到了窍门,手中的斧头又锋利,因此当小柔抓来了药材的时候,风流竟已劈了一大半,足足在墙根堆了一大片。

    小柔拎着药包,来到了风流身边,点点头,道:“可以啦,足够烧半个月了,咱们先把药煎上,再去抓一只鸡宰杀了洗干净,我娘亲差不多也回来啦,到时候再帮她做饭。”

    风流微感诧异的时候,柳芊芊站在门口边,轻轻道:“我适才说的于婶便是小柔的娘亲。”风流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问。

    原来柳芊芊小的时候,便没了娘亲,而于婶的丈夫也去世的早,于婶一个人带着小柔生活。有次在外便遇到危险,也是柳庄主带人救了她们母女,平日里柳庄主在生活物资上对于婶家也多有照应,于婶感念柳庄主恩情,见柳庄主平日繁忙,而且抚养柳芊芊毕竟诸多不便,便也多来柳庄主家帮忙。

    于婶的家,便在柳家边上,平日里两家基本算是一同生活的,虽然小柔称呼柳芊芊为大小姐,但不过是敬重柳庄主罢了,实则算不上主仆,更多的是姐妹。

    当下,小柔将火炉用松软的柴草燃起,又放了些木炭慢慢点燃,接着便将药材慢慢在文火上熬煎。

    准备停当后,小柔便喊了风流去屋后的场子里去抓鸡,风流看时,却是空地里随意跑着刨食的大肥公鸡,既没有围挡,也没有鸡笼,自然是在这山庄,民风淳朴,无人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小柔让风流挑一只最肥的鸡来抓,风流也不客气,看准了一只肥鸡,施展了轻身功夫,自然是手到擒来,小柔看了,咯咯笑道:“你这抓鸡的本事可以的。”

    风流嘿嘿笑道:“那自然是,一会我要多吃点肉。”

    二人忙活着把鸡宰杀干净的时候,于婶扛着锄头回来了,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衣着朴素,看样子刚从地里劳作回来。小柔赶上去叫了声娘亲,接过了她手中的锄头,放在了储物间。

    风流向于婶点头问好,叫了声:“于婶。”

    于婶打量了风流一番,道:“我适才在路上听人说山庄里来了客人,原来是你啊,奇怪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风流道:“在瀑布上方被仇家追的没了退路,便从瀑布上跳了下来,这才得以活命,误入贵庄。我还有个朋友从瀑布上跳下来的时候跌伤了头,不过孙爷爷已经给他医治过了。”

    于婶点点头,道:“那还好,孙叔的医术高超,应该没事的。”

    这时,小柔从储物间出来,道:“娘,我们刚宰了一只鸡,晚上的时候孙爷爷也在这边吃饭,再烫一壶黄酒。”接着朝风流道:“风流大淫贼,我去帮娘亲做饭就行了,你和芊芊还有孙爷爷他们说会话吧。”

    风流还未答话,于婶看着小柔,道:“这丫头,什么淫贼,你胡说什么?”小柔笑得捂着嘴,不说话,拉着于婶进了厨房,风流也是尴尬一笑,回了屋子。

    看来,在这绿柳山庄,风流大淫贼的名头,是坐实了,至少在小柔这边,风流是要背上这个称呼了。

    风流洗了手,回到了正屋,和柳芊芊、孙爷爷说着话。老爷爷对风流还有外面的世界,颇感兴趣,多问了一些外面江湖中的事情,风流大多据实而言,只有涉及与阿云的身世时,简略带过。

    孙爷爷年纪一大把,自然知道人情世故,也不再追问,和风流也说了山庄的风土人情,和小柔所言大抵相同。

    孙爷爷看了看风流的神色,和肩头的淡淡血迹,问道:“小伙子,看你脸色,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吧,还有肩膀的伤势可还要紧?”

    风流摆了摆手,道:“没事啦,内伤我慢慢调息,假以时日自然恢复,外伤嘛,反正也快好啦,便不必浪费药材了。”这话倒是不假,他在断魂窟石室待了四五日,外伤已是初步结了痂,慢慢也会好的。

    孙爷爷哼了一声,道:“那正好省得麻烦了。”

    二人又闲聊他事,而柳芊芊,则似乎呆呆沉思,对外面的世界毫无兴趣一般,只有提及阿云的时候,才把目光侧来,仔细聆听。

    风流不傻,他心中暗自沉思:看来小柔和芊芊小姐自小便在这山庄里,不曾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芊芊小姐对外界事物也不感兴趣,而孙爷爷则一定是外面进来的,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的。

    既然孙爷爷能进来,风流断言这山庄肯定是有出去的路——而既然风流不傻,肯定不会主动说破此事,那只会徒增不快罢了,所以他只能靠暗中探索。

    风流素来健谈,便和孙爷爷二人闲聊着,不多时,小柔端了熬好的汤药过来,风流见了,便要接过来去里间给阿云送去。柳芊芊却忽然道:“他此刻头上伤势刚包扎好,不能晃动,你们不熟悉护理手法,莫要动了伤口,我去吧。”

    风流哦了声,心想也是,毕竟阿云头上刚动了刀,放出了淤血,包扎完毕。自己也不清楚伤口在哪,也下手没个轻重,未必能看好他,便向柳芊芊称谢道:“万分感谢芊芊姑娘,芊芊姑娘真是仙女下凡,菩萨心肠,必有福报。”

    风流还待贫嘴,柳芊芊已是一手推开了房门,风流忙上前帮忙开门,见里间已是天色昏暗,便点上了油灯。

    阿云听得脚步声响,便缓缓睁开了眼,微微地侧了侧头,看到了端着药碗的柳芊芊走了近前,便用手按着床铺,慢慢坐起。柳芊芊忙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扶着阿云手臂,阿云缓缓靠坐在床头,柳芊芊又拿了软软的枕头垫好。

    阿云受过很多次伤,但这次无疑是最特殊的一次,头上受伤,刚做了医治,甚至已经失去了记忆,而头上的伤势最为紧要,要万分注意不能晃动脑袋,便是吞咽也很吃力。

    阿云望着柳芊芊,缓缓开了口,道:“多谢。”

    柳芊芊端起了药,低声道:“你头上的伤医治得很顺利,再过一二日便可下床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