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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泪眼情酣 花红柳绿

    第七十八回

    泪眼情酣 祭亚芬白森绝望

    花红柳绿 爱艳艳雪峰隐讳

    夜已深,白森一个人徘徊在庭院中那株老槐树下,痛苦像滚沸的油锅一样煎熬着他的心。常言道“从来好事天生险,自古瓜儿苦后甜”,可我白森为什么却苦上加苦、不幸的事接踵而至啊?吴琪、亚_芬——连伤两位知己啊!明天,是叶亚芬被害一周年了。白森在老槐树下停住了脚,就在这株老槐树下,吃完晚饭,他和吴琪、叶亚芬常常坐在树下谋划着生活,老槐树依然还在,失去的两个人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白森低声的吟诵着刚刚写完的寄托对逝者思念之情的三首短诗:

    其一

    摇动古槐,

    老院旧宅。

    时时怀念,

    故人不再来。

    吴琪无归期呀,

    亚芬长久分呀,

    抛下白森,

    独自徘徊,

    泪满怀。

    其二

    七星河水日夜流,

    载不走如许思愁。

    可怜吴叶魂归处,

    不断情思无计留。

    仰首望苍穹,

    弯月如钩。

    其三

    血痕、泪痕、亲痕、情痕,

    皆带着疾首痛悔心。

    一条意见,

    一封书陈,

    害了吴叶双亲。

    留下终生长恨。

    谁敢再文?

    谁解方寸?

    盼严冬尽后说与春。

    何处是春?

    何时有春?

    吴叶不在,

    还哪个对我可信?

    被遗弃人,

    胸中日积愁云——

    血痕、泪痕、亲痕、情痕。

    第二天,也就是一九七O年七月二十二日。

    早晨起来后,白森先到叶亚芬住的屋子里,他仔细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白雪吟准备着一家人的早饭。白雪峰、白雪莲也都收拾好了到厨房来吃饭。

    白雪吟来到叶亚芬妈妈的房子,见白森默默地站在那里。

    白雪吟说:“爸爸,今天是我叶姨去世一周年了,我昨天已经买纸了,一会儿给我叶姨烧了吧。”

    白森点点头,是自言自语,也是一种内心沉重压抑的感叹。

    “做人呐,真不容易呀!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这么几十年啊,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痛苦啊?”白森从供桌上拿起几张黄纸,蹲在地上。他点燃了烧纸,一股灰色的青烟袅袅升起。

    白森两眼流泪:“亚芬哪,白大哥给你烧纸啊!唉,‘一股青烟人哪里?痛伤尽泪不得知’啊!

    自从叶亚芬去后,白森每天很少说话,甚至连书都不看了。尽管县里把他的工作落实到八角亭中学了,可他怕再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就借身体不好的理由,一直也没有去上班。他每天只是默默地不停的干着活,鸡养得也更好了;雪峰学习不好,还经常跟同学吵架,这常常使他心里不安,但他很少批评孩子。他心里明白,雪峰受这个家庭的拖累,在外边也是常挨欺侮,连个什么红卫兵也加入不上,孩子内心也很痛苦啊,顺其自然吧。他想到自己,从小受到了比较良好的教育,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成了公认的老右了吗?人家没受过什么教育的现在还不是国家依靠的对象吗?这世界上的事情啊,谁也看不透,谁也说不明白啊!。

    白雪吟深知白森内心的苦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事已至此啊,她两眼含着泪,低声说:“爸爸,吃饭吧。”

    白森没言声,烧完纸后,站起来,转身向东厢房走去,正迎着白雪峰、白雪莲两个孩子出来要到学校去看期末考试成绩。

    两个孩子叫着:“爸爸。”

    白森依然没有说话,但他回过头来默默的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直到走出大门,拐向西边看不见了,他才回过头来,向厨房走过去。

    白雪吟和白森吃完饭,白雪吟都收拾好后说:“爸爸,我去上班了。”

    白森沉静地说:“雪吟,若不下午请个假,陪爸爸到你两位妈妈的坟地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在那里怎么样啊?到那儿把家里的情况跟他们讲一讲,特别要告诉你的两位妈妈,你已经上班了,让她们俩安心吧!”

    白雪吟答应着说:“好吧,我也想去看看两位妈妈了。”

    下午两点钟,白森和女儿白雪吟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沿着七星河逆水上行有三华里,在南山角下进了山,顺山间小路绕到南山的南坡,吴琪和叶亚芬的坟就在这南山坡东南角。这个山坡除了稀疏高大的树木外,到处都长着茂密的一人多高的三棱草,老虎鞭。人在这样的山地里行走很困难,而且不时的还会被长满尖利的刺的老虎鞭这藤状灌木划破手脚。老虎鞭这种灌木有一人多高,独根枝条有手指粗,全枝条长满钢针一样一寸长的锋利的硬刺,而这这两米左右的枝条都横伏在草丛中,真是防不胜防。白森怕扎着白雪吟,他用手里的铁锹拨开前边的杂草,发现这老虎鞭就回头告诉白雪吟要小心。本来他们可以从西边山脚下的生产队上山,那里有一条土路,可是要多走七八里路。

    离坟地有十几米远,白森就看到了刚上了土的两座高高大大的新坟,每个坟顶上都压着一张黄纸。这是当地的风俗,烧完纸,填完坟,要在坟顶上压一张黄纸。白森清楚的记得吴琪和叶亚芬的坟就在这边两株松树中间,见那两座新坟两边也有两株松树,可吴琪和叶亚芬的坟头上应该长满了野草才对呀,这分明是两座新坟吗!白森和白雪吟在这周围怎么也找不到吴琪和叶亚芬的坟了,白森到那新坟前,原本这里两座坟都各立一块木板墓碑的,上写着先妣吴琪之墓、先妣叶亚芬之墓,落款是白雪吟和弟弟妹妹的名字,可这新坟前没有了墓碑,这是怎么回事呢?白森手脚都被老虎鞭划出道道伤痕,白雪吟腿上也划破了几处,出着血。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