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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灾难前奏

    源溪镇,文东路28号路,温馨的家里。

    李默从学校回来,一只家里的小狗耷拉着尾巴向李默跑来,李默蹲下身下意识地摩挲它的脑袋,“小黄,吃过晚饭了吗?”。幼小的李晨曦一听到是哥哥的声音,猛地从饭桌上跳下来,从小黄的后面匆匆跑到李默的面前叫哥哥,“鼓鼓!”,李晨曦的眼睛里散发出闪闪的光芒。

    李晨曦叫的其实是“哥哥!”,但他“哥哥“的发音总是不清楚。

    李默的弟弟名叫李晨曦,今年五岁半,就读于源溪镇的一所幼儿园里。李默的父亲叫李东强,母亲叫苏琴,两人在源溪镇的某机关上班。

    “李默啊...李默啊...”苏琴的声音骤然在家里响起。

    李默匆匆地跑来厨房,“妈!什么事?”

    “上楼顶把弟弟叫回来吃饭。”苏琴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小声絮叨。

    “好的,妈。”李默故作一副谄媚的姿态,“妈,你做饭辛苦了,我给你捶捶背哦。”

    “不用了,开饭了,你去叫弟弟回来吃饭就OK了。”苏琴很温柔地说。

    李默家住在这栋楼的第八层,也就是最高层,所以李晨曦总会跑到空旷的楼顶上玩耍。

    “呵呵,呵呵......”

    楼顶上传来李晨曦哈哈的笑声。

    这时,李默快步走到门边,举手推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

    在真实的天空蓝图下,李晨曦一边咧开嘴乐着,一边蹁跹着绝美舞步。那一刻,李晨曦透过指缝间空隙望着蓝天。他的目光从拇指和食指之间瞥见了熟悉二十年的天幕。

    李默也跑到李晨曦的背后,冲着这个真实的天空呐喊:“啊......爹,娘,弟弟。你们一定要幸福地活着啊!”

    天可真低啊,李默在想,一抬手我和弟弟就能碰到老天爷的脑门。

    ——但是

    这些愉快的事情直到“天幕”降临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天幕降临的前一晚。

    李默一家四口人围在桌子上吃饭。他们有时对生活高谈阔论,有时有说有笑。正讲着的时候,一家人幸福的脸孔昭然地显示着。

    李默吃过晚饭后,独自一个人走到源溪镇的运河畔上散步。这是镇里唯一一条横贯两条路界的最长人工河。

    李默走着走着,掠视一下四周散步的人群,然后回头望着家里的灯火。心想:我们,不过是徘徊在源溪镇文明里的人罢了。“源溪镇里没有我的梦想,也不是我想象的迷人天堂。所以我像源溪镇里的青年一样,想要离开源溪镇出发至繁荣的一线城市,比如像北京这样的城市。”

    源溪镇,没有过多的路灯和霓虹灯,只有人声喧嚣的买菜市场和人迹过多的街道。

    忽然,李默瞥见前面的街角站着一位大概二十几岁的卖唱者。他在夜下弹琴唱歌,路过散步的人们看见了都会从裤兜里掏出零钱扔在纸上。

    李默猜测那位男子是到处流浪卖艺喜欢唱歌的年轻人,亦或是恰巧旅途中路过源溪镇来乞讨宿餐费的。因为这个男孩和许多卖唱人不一样,他的脸孔是黝黑色的,还有很多苦逼的褶子和农村的风气在脸上。

    他的歌声里寻找到了属于他的流浪。

    他,深深映在李默的瞳仁里:他唱歌时神情陶醉,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微惺微醉。一首《一个人一座城》的歌声顿时袅绕升起:

    “只有我一个人,空守这心的城,沦陷后的疼。回忆就像刀刃,硝烟上的伤痕,入心却很深,到最后却只剩下,只剩下了陌生,换来了一个人,换来了空的城,和陌生的我们,可为何还要痴痴,又痴痴的等......”

    李默的眼红了。看见一滴泪点在那男孩的眼里闪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流眼泪,还有他的眼泪,可能是因为歌声里代表着灾难的前奏。”

    李默蓦地留意一下匍匐在地面上的名字:陈晨。

    “陈晨,假如那晚你旅途中没有路过源溪镇,你就不会有事。正如灾难发生的当天,我的爹娘不在源溪镇里就不会有事。”

    李默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但陈晨的《一个人一座城》依然在镇里响起。

    李默惊讶地从玻璃窗望向那个地方,陈晨面如空人,却依旧拎着琴唱着《一个人一座城》,缠绵的歌声顺着落寞的街道滑下去,没有一辆车的声音妨碍他唱走调,没有一种声音叫他分心。

    夜光充足地洒在街道上,屋脊上和墙壁上,整个小镇都在寂静的夜幕中。

    其中几句是这样唱的:只有我一个人,空守这心的城,沦陷后的疼。回忆就像刀刃,硝烟上的伤痕,入心却很深,到最后却只剩下,只剩下了陌生,换来了一个人,换来了空的城,和陌生的我们,可为何还要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