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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天幕里,源溪镇公文路60号,东方旅馆。

    陈晨苦苦央求房东。而房东却漠然无动于衷。

    “你就让我多住一天,我一定会把钱交到你手上。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房东拉低眼镜从镜片上方仔细打量陈晨的衣服,然后抬高眼镜,对着陈晨叱骂道:“现在不同往日,巨幅的天幕包围住整个源溪镇,居民们担忧生命危险,就算你站在街上唱得再动人,也不会有人给你路费,你还是快滚蛋吧,我们这里不收留贫困的乞讨者。”房东的话简直绝情到无可救药。

    陈晨害怕地看着极目之处的夜幕,如果这次被赶出旅馆,只能露宿源溪镇的街头。在天幕里的街头,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但是如果房东听不到一阵耳根软了,就肯收容我。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陈晨再三恳求房东让她收留陈晨,“钱先记账,我一定会还的。”

    “快滚蛋!就算没有人来我的旅馆,我也不会租给你这个卖唱的!”房东把陈晨撵出旅馆的门外。随之沉重的关门声遗留在街外。

    陈晨从门口踱步而出,匆忙地把双手放在腋下焐得暖和一些。

    在东方旅馆的顶上,烟囱正喷出了一股股火星:它们疯狂地飘舞着,盘旋上升,接着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凛冽的冷风吹着陈晨的脸,站在没有光的街上徘徊瞻顾,嘴里嘟囔:“该到哪留宿啊?”陈晨觉得寒风吹得有点撕骨的感觉。但是陈晨并没有在埋怨“天幕”笼罩了这个小镇,使他无处可去。而是一个人平常地过着流浪的生活,落寞的背影和脚印一点点地曼延至远方去......

    北京时间15点钟,天幕外面的上班族仰望的天空灰色或白蓝的。而源溪镇里的天空却异常地硝黑。地方相差不到五里路,天空却迥然不同。“天幕”可谓是世界第一奇观啊。

    陈晨独身一人倚靠在桥底下——通常是乞丐的容留所。瞻望远处源溪镇的楼房,心里挂念家乡里面的父亲。不觉吟唱一首歌曲: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魂牵梦萦里的故土,父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我在吉他里死去,在琴弦里活着.......”

    陈晨的歌声引来了一个人的注意,从桥的阴影下慢慢浮现出强悍而又傲岸的体格,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陈晨。

    陈晨正低吟,突然背后有人从后面扼住陈晨的喉咙,把他整个人拎起来。

    “呃......”陈晨使劲挣命,目光在逐渐变得暗淡,眼前变得不听使唤:呃呃......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扼住我?究竟被囚禁的天幕里还有谁?

    陈晨的双眸已经开始涣散,望着极目之处的空寂,慢慢失去了知觉,挣扎间双手胡乱得抓摸。

    蓦地!陈晨抓到了竖立在墙边的琴柄!

    求生之际!陈晨将琴劈头砸向背后的凶手,琴弦断了,陈晨却从死神里逃脱出来。

    被挂起的脚一触到地面,立刻头也不会地撒腿就跑。颠簸间,陈晨猛地转头一看:在桥的阴影下,隐约地看到了凶手半灰半明的面容——阴暗深邃的眼睛像深陷进去似,高挺的鼻子,还有黑而稀疏的鞑靼式的长胡子。

    那人的嘴角却出乎意外得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仅仅是一个弧度,他那张脸发生了很大的扭曲变化。

    ......

    牢笼般的天幕,陈晨拼命地奔跑。

    天要绝他?还是活着回到家里见父亲?

    此时,李默无意间翻开报纸,赫然注意到报纸的一隅这样写到:

    A市,龙葵监狱里一名杀人犯死刑前一晚逃遁出去,现在警察在四处追寻他,预防他再次杀人,请看到他的人快速向我们警方报案,报案人奖励100万。他的模样特别之处在于他有鞑靼式的长胡子,他的名字叫......

    龙宓!

    当李默看完这则新闻后,全身发出颤抖声音:要是龙宓在逃跑的路上也被天幕囚禁在鸟笼里。那么源溪镇里的每一个人或被困的人都有可能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

    李默战战赫赫地挪到阳台上,偷偷地凝望着源溪镇里黑暗的一隅,像是害怕蛇的微小动物一样。躲藏在看不见的玻璃里,用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急促地叨咕:“不会这么巧吧~。”

    天幕降临前一晚,龙宓在牢狱里蹲着,冷不丁,用尖利的钝器刺中看守的狱警的脖子,接着从牢中逃跑到外面阴暗的草丛里。龙宓噤如寒蝉地窥视着周围的动静,接着又不出动静把路过的狱医杀死,假扮医生开着医疗救护车从大门开出。一路向西,开着救护车在盘山公路上蠕蠕而动。

    龙宓来到一个城市的小镇——源溪镇。忽然,瞥见路的对面有一辆运输车好像猛地撞上什么透明的物体——车头被撞扁了。但龙宓并没太在意,吹着口哨,听着车里令人兴奋的音乐。

    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