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顺势对着郑恺杰的肚子就是一脚,把人踢得滚到了桌边。
木头桌子脆弱得快要散架一样,啪嗒一声从上面掉下来几个塑料盒子。
男人疯了似的把掉在郑恺杰身上的塑料盒子抢到怀里,又狠狠踢了他几脚。
“你这个脏东西,怎么可以碰我的女神,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男人嘴里嘟囔着,肥硕的手一把抓住郑恺杰的头发,把他整个人都扯了起来。
郑恺杰哪里受过这种凌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也开始渗血。
他被后面的男人死死固定住,一股黏腻的汗味充斥着鼻腔。
男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他判断不出来,但他在等一个机会。
如果绑匪能离开他哪怕只是一阵子,他就可以用之前藏起来的刀片把绳子割开。
门铃响了。刺耳的门铃声划破了沉默的空气。
他屏住呼吸,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耳朵上。
突然,他听到了非常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正在以一种特有的规律,小声地循环着。
是林婉晴!这是她每次登门拜访客户的时候,习惯的敲门方式。
男人非常谨慎,他打了郑恺杰一巴掌,把手边的抹布塞到了他嘴里。
然后找了一根绳子把他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确认了郑恺杰无法动弹后,才走到门边上。
“先生,我们披萨店现在有优惠活动,请问您…”
门外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嗓音,郑恺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意识到这是绝好的机会。
男人放松了警惕,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可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扭,清脆的吧唧一声,他瞬间骨折了。
门外的人死死抓住他的手掌,用健硕的臂膀把门撞开,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郑恺杰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用力向后一挺,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他终于摸到裤子口袋里的刀片,瞬间割断绳子,唰的一下摘下头套,躲在了桌子底下。
绑匪支棱着站了起来,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掏出枪向天花板开了一枪。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绑匪用枪指着李景澄,迫使他举高双手。
“敢掰老子手?就你这种光有几个臭钱的人也配?”
躲在桌子底下的郑恺杰这才看清是谁千里迢迢把他绑过来,还把他揍成这副模样。
秃秃的头上油光发亮,仅剩的几根毛发耷拉在头顶。
身高不到一米六,身体却横向发育,肚子上的肥肉叠了三层。
脸上戴着玻璃瓶底般厚的眼镜,身上穿着粉红色的t恤。
绑匪走向李景澄,用枪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们这些背地里乱搞的人都脏的要死,连我女神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资格碰。”
躲在桌子底下的郑恺杰吓得冷汗直冒,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李景澄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绑匪。
绑匪被盯得有些心虚,他回头看了看,发现郑恺杰不见了踪影。
就是这一瞬的慌神,李景澄单手握住枪管,把绑匪的手臂扭向了旁边。
绑匪痛得大叫一声,条件反射似的朝前胡乱开了几枪,硝烟味瞬间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
混乱中,李景澄一个飞踢,绑匪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连带着椅子旁边的摄像机也轰然倒地。
录像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屋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几个身穿防弹衣的彪形大汉破门而入。
李景澄用膝盖抵住绑匪的背,他喘着粗气,一只手扣住绑匪的双手,汗水从他下巴滑落。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我们来晚了。”
几个雇佣兵模样的人瞬间把绑匪制服,人群散开,一个清丽娇小的倩影出现在郑恺杰眼前。
看到林婉晴,绑匪发疯似的挣扎着想要向她开枪。
李景澄一脚把绑匪手里的枪踢出两米远,转身护住了林婉晴。
看到绑匪终于被制服,郑恺杰煞白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奔向林婉晴,一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给琳娜助兴。”绑匪用最后的力气嘶吼着,被彪形大汉一个肘击,人马上老实了。
大家这才发现,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贴满了崔琳娜的海报。
狭小的单人铁架床上还放着崔琳娜的等身抱枕,床底下、地上摆满了未拆封的专辑。
墙上的软木板上,还用图钉钉着林婉晴的照片。
看来今天那个偷拍的男人是他派来的。
郑恺杰感受到李景澄火一样的目光灼伤,却没有松开林婉晴。
“婉晴,你没事吧?那个人有对你怎么样吗?”
明明他才是被绑架的人,见到林婉晴的那一刻,还是担心得握住她的手,四处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李景澄的脸色像快要下雨的天,瞬间变得黑压压的,风雨欲来雷电交加。
“老大,这个细狗跟那个胖子是不是一伙的?”
“老大,需不需要我们……”
彪形大汉们拎着绑匪,围在李景澄旁边窃窃私语。
男人看着郑恺杰和林婉晴,向他们摆了摆手。
一小时前,在林婉晴的不停招手下,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情况紧急,她也没注意看这辆车是不是出租车就上了车。
司机绕了几个圈,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月黑风高,倒视镜里的司机一声不吭,林婉晴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脑子里闪过几个关于出租车杀人事件的电影片段。
司机沉默了一会,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害怕地瞥了一眼后座的林婉晴,油门一踩,把车开了回去。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司机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下车为林婉晴开了门。
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出现在林婉晴面前。
他不由分说,用手轻轻一拽,把林婉晴整个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