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合的地方，林婉晴发现人多了一些。
除了她们班的十个人，还有大概十来个奢侈品管理系的学生。
大家穿戴整齐站成两排，乍一看还蛮有气势的。
林婉晴和苏茜站在后排，苏茜还在整理翘起来的刘海，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系主任从左边走到右边，仔细地打量过每一个人后在走到人群的正中央。
她的双手叠在后背的腰间，红唇轻启：“大家的精神面貌不错，但是要记住了，这才是刚刚开始。能代表学校出席这个慈善晚宴是我们表现自己的机会。大家打起精神，现在开始分组。”
不就是免费劳动力吗？说得这么好听。苏茜默默翻了个白眼。
“苏茜、孙启、唐羽、姜文玉，你们三个负责桌面布置，孙启做组长。”
系主任凌厉的声音吓了苏茜一跳，她心虚地咽了口水。
“好的，没有问题。”孙启应答完，回头看了看第二排，目光刚好和林婉晴对上。
林婉晴伸手在胸前小幅度地挥了挥当作是打招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孙启旁边的李景澄吸引。
他虽然穿的是和大家一样的白衬衫黑马甲，但是站在人群中还是那么显眼出挑。
宽阔的肩膀就像一个衣架子，有了旁边人的对比，紧致的背部线条显得特别利落精神。
李景澄突然回头，吓得林婉晴红着脸收起视线。
系主任很快给大家分好了组，在她的一声令下，大家都散开和各自的组员到指定的地方准备去了。
“婉晴，怎么办，我们俩都不在一组。”苏茜拽着林婉晴的胳膊摇，声音娇娇的。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都分到后厨去了。”林婉晴拍拍苏茜。
“我没有，要是能跟你们组的人换我就换了。”
“没事的，你们组不是还有孙启吗？他多少能照顾你点。”
“那也比不上跟你在一起啊。”
“好啦好啦，你们布置完完桌面估计就会回来给我们后厨帮忙传菜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啦。”
林婉晴好说歹说把苏茜安抚好，带着她走到孙启面前。
“苏茜，你的脚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孙启一开口就离不开苏茜，问得她措手不及。
林婉晴看苏茜没回话，心想在我面前不是生龙活虎的吗，怎么现在成了小绵羊？
她把苏茜往孙启身边一推：“她好得很，就交给学长啦。”
孙启笑笑：“你们后厨应该比我们辛苦得多，加油啊。”
说完，便带着苏茜和另外两个人汇合。
林婉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伸手撸起了袖子。
后厨，整场宴会最忙碌的地方。
七八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内井然有序地运作着，仿佛一个成熟的流水线。
被分配到后厨的林婉晴和其他学生，不光要完成清洁的工作，等宴会开始，还需要帮忙传菜和洗盘子。
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学生你推我我推你，一边闲聊一边磨洋工。
只有林婉晴干得起劲，几下就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你怎么能把切菜备菜的工作交给一个大学生？”一声怒吼穿过半掩着的后厨门，正在叠餐巾的苏茜忍不住望向后厨。
厨师长大声质问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配菜师，其他人纷纷看过来，但没有人敢说话。
“师傅对不起，我突然肚子疼，我怕耽误了时间就…不过她切得真的挺好的。”
配菜师指了指台面上的三盘蔬菜丁，站在旁边的林婉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腰上的围裙。
厨师长挺着大肚子，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他细长的眼睛向下一瞥，粗粗的眉毛动了一下，当即转身而去，回到配菜师跟前。
“你在这实习多久了？”厨师长问。
“两年了。”配菜师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这个月不要拿工资了，实习这么久刀工连一个大学生都比不上，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配菜师转过头有点怨恨地看了一眼林婉晴，也不敢抱怨什么，低下头继续继续干活。
其他人像被解除了定身咒，纷纷忙碌起来。
“也不知道在炫耀什么，还害人家丢工资。”
“炫耀她家开小餐馆呗，怪不得我说教室里怎么老有一股油烟味。”
一阵窃窃私语从林婉晴身后传来，她假装没有听到，摘下围裙搭在水池子旁，拧开水龙头洗起手来。
冰凉的流水把她手上的一抹鲜红冲走，被刀划开的口子边微微发白。
突然，后厨门被打开了，几个大学生没了声音。
李景澄推门而进，和厨师长点了下头打了个照面。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向林婉晴，拎起她的手，把一个创口贴放在她的手心。
这一举动引起了大学生们小范围的骚动。
“这不是我们今晚的领班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门口迎宾才对。”
“他是奢侈品管理系的学长吧？怎么会跟林婉晴认识？”
“苏茜让我给你的。”李景澄没有直视林婉晴，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盯了那几个说闲话的大学生几眼。
看着手里棕色的云南白药创口贴，林婉晴心头一热。
真是说谎也不先调查调查，苏茜的创口贴不都是粉粉嫩嫩的卡通款。
……
宴会厅里的桌面都布置得七七八八了，每张桌上都摆好了鲜花。
摆放整齐的餐具旁边是叠成一只小天鹅状的毛巾。
苏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点酸胀的手。
她一个人叠了全场所有的小天鹅。
“茜茜，这个送给你。”苏茜闻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唐羽。
刚刚自己在叠小天鹅的时候，他可没闲着，一直在不远的餐桌旁和姜文玉聊得火热。
苏茜看了眼唐羽手中的花，一下就认出来是从用剩的桌花堆里挑出来的。
一朵耷拉着脑袋的向日葵和几枝波斯菊被皮筋捆在一起，旁边还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