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漓笑了，也回了他一句道：“陆公子的性情，本小姐也很是喜欢，以后你去美人斋做客，我也给你打八折。”
“话说回来，梦漓姑娘你美人斋卖的滋容膏，根本不是打西域来的吧？”
“陆公子，这等机密的情报，恐怕得靠你们灵霄阁自己猜了……”
二人点到为止，随即相视而笑起来。
君墨寒这边也适时地把话题拉回，突然目光深邃地看向楚梦漓，出声强调道：“总之，庭审的结果已经无法更改了。即便我们知道事实的真相，在无法证明‘林白婉这对主仆并非是敌对关系’时，这案子就审无可审，直接被定性成了江湖仇怨。”
“我明白……”
楚梦漓点了点头，心里其实也跟个明镜似的。
一旦春燕死了心顶下罪责，林白婉就能逃之夭夭，再无翻案的可能。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翻案了，就连武阳侯府不也最终选择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吗？
她一个弱女子，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只是在彻底地接受这一事实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必须得向面前的二人确认而已。
“君都尉，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婢女春燕在认罪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最开始的时候，楚梦漓以为春燕认罪，是受了林正德的指使。
可林正德根本就不知道春燕的真实身份，也没能耐控制得住她这般招供，最有可能指使她这么做的林白婉，自己也被分开关在了天牢之中，二人无法进行传讯。
所以，这个藏在背后主导了一切发展的人，才真正厉害得让人可怕。
君墨寒和陆季青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有深意，却又同时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她。
“你怀疑有人在暗中穿针引线？”
“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她的口供太过天衣无缝了，如果仅仅是招供认罪，而不牵扯出自己万毒宗卧底的身份，这案子恐怕还没这么快了结。”
楚梦漓接过话，继续分析道：“而且那夜在大龙舟上的时候，哪怕香囊里的毒虫被搜出来了，她都仿佛认定了自己和林白婉一定能脱身一样，从没有放弃过继续狡辩。”
“这样的一个下人，突然甘愿认罪赴死，前后太过突兀矛盾了。”
君墨寒率先开口，有意提醒她道：“林白婉想要让婢女顶罪招供，在牢中收买个狱卒直接传递信息便是，未必就是背后还有人在主导。”
“天牢里的人这么容易被收买吗？”楚梦漓却并不这样想，“这不像林白婉的作风，毕竟多一个人知晓串供的事，也意味着暴露她自己和阴虚宫的身份，会被人多一个把柄拽在手中。”
“楚小姐，传递消息而已，需要明说吗？”
君墨寒一改常态，突然十分生硬地冷声反问她——
“天牢里的狱卒没有不捞油水的，林白婉和春燕二人本就是相处多年的主仆，有时候只需要带一句话，甚至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信物，就足够表达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