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你真蠢还是假蠢！”
“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过！”
茶杯的碎裂声惊得柳氏身形一颤。
即便是柳玉华也没想到，前些天还病恹恹躺在府里的人，此刻是说发难就突然发难。
“罪、罪过，本夫人能犯什么罪过……”
“你自己看，我手中现在拿着的是碧瑶的认罪书！”
楚梦漓立起身来，提着先前碧瑶亲手留下的招认书，慢慢地走到了柳玉华的面前。
“碧瑶已经把你收买她做假账，以及柳舅爷故意抬高药材价格，以便你俩暗中卷走巨额银两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不……这不可能！我可是她表姑！”
柳玉华瞪大了眼睛，接过碧瑶的认罪书果然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碧瑶可是她远房亲戚家的侄女，怎么可能突然出卖了自己……
更何况，她利用收售药材上的价格差，从中谋取上万两钱财的事情，对方也根本不知道啊。
柳玉华还在不可置信地审视着这份招供书，下一刻，刚看完碧瑶的招供落款，眼前的纸张消失，这份招认内容，又被楚梦漓重新从她手里抽了回去，三两下叠好了塞入了怀中。
“柳姨娘是自认把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吗？还是觉得碧瑶根本不会出卖你？”
楚梦漓看准了时机，根本不给她多加思考的机会，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我这般相信姨娘你，你却暗中伙同自己的大哥和侄女，想要坑我美人斋的盈利！”
“你可知道，我若把这事告知大哥和爹爹知道了，你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置？”
“你又可知，这份招供书要是落到了官府手中，你们几人会遭受什么样的刑法？”
柳氏这会儿也慌了，急忙否认起来。
“假的，假的……这绝对是假的，那丫头想陷害我！”
一听楚梦漓要把这事告诉姥爷，甚至连官府都可能介入，她赶紧否认起了罪责。
“梦、梦漓呀，你怎么能听信一个下人的胡言乱语呢？”
“碧瑶才来你这店里几天？她一个从外地入京的乡下人，定是见钱眼开，自己犯了事，所以才故意推出本夫人来顶包。那丫头忘恩负义，胆敢陷害于我，亏我先前还一直看重提拔她！”
“你想想，本夫人一心为了楚家，一心为了威远府着想，怎么会做出谋夺自家人利益的事情呢……”
柳氏的面色转变很快。
眼见着认罪书没了，事情还有可能闹大，她已经冲楚梦漓换上了讨好的笑脸。
“假的？”
楚梦漓却根本不想给她这个台阶，回头盯着对方道：“柳姨娘何必自欺欺人？”
“这可是碧瑶的亲笔字迹。何况，真假如何，只需稍一比对双方账目便能得知，你和柳舅爷那边真的经得起查验吗？”
“碧瑶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若无人指使，她有什么能力能做出这种事？”
“柳姨娘，就算你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卸给她，就算你不认这份招供书的内容……等真的清查起来时，你又敢和其当面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