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所言甚是，依本王看，侯爷之女方紫汐，未必有传闻那般多有才气。此次告病多日突然参考，恐怕是也是为了那司明钰而来。”
淮阳王一声大笑，也跟着加入了奚落之中。
不过，打压完京城这边的学子气势之后，他却又话音一转，朗声称赞道：“但这姑娘性情上面，倒是颇有我淮阳一脉的风格。”
“女子嘛，诗书读得再多，也不如嫁得个如意郎君管用。”
“睿王，方侯爷，他俩要是能成，你二人家这杯喜酒，本王讨定了。”
在大伙热火朝天的玩笑声中，臣子席中的武阳侯和睿王，也一下子被推到了话题的中心处。
二人满脸无奈，只能顺势跟着敬酒。
殊不知此刻的苏相，却在边上自饮自酌，全然把这些人的喧闹当成了一个屁。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仿佛人人都在谈笑风生，但又仿佛人人都在话里有话。
薛贵妃面上看似笑意吟吟，不知为何，却突然朝着夏武帝娇嗔了一句，埋怨道：“今日可是书院的统考大会，说来说去，都怪那威远府楚氏之女带歪了风气！”
“要不是她起了头，对那司明钰死缠烂打在先，像这类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何至于在这等庄严肃穆的日子中闹到台面上来，凭白被外人看了这么多的笑话。”
夏武帝却是笑意吟吟，丝毫不以为意，转而安抚起了满头金凤钗的贵妃。
“爱妃莫要胡言，年轻人嘛，有笑话看才好啊！亏得楚振南有个这么能闹事的女儿在，若是一家人都规规矩矩的，朕反倒是要为难了……”
最后几句话话，老皇帝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皮笑肉不笑地挤出来的。
薛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仿佛察觉到了背后的深意般，后背突地冒出一身冷哼，然后特别识趣地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刚才好险！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陛下对那楚梦漓的所作所为，太过纵容了些。
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对方故意的……
天之之心不可揣度，更不可违逆。
圣上既然是故意放纵的楚振南之女胡闹，这便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人了。
能到皇帝身边混到高位的，谁身上没两把刷子。
像薛贵妃这样的女人，则更是深知察言观色的道理。
观武楼上，觥筹之声仍在继续。
外界有关睿王世子被方紫汐示爱的事，也早就被炒得热火朝天。
敬德书院东大门这边，司明钰这个身处在暴风眼的人，似乎还是那副对一切外物都那么淡然的模样，脸上并没有掀起多余的神情。
或许，方紫汐的相邀，的确包含真切的情意。
男人却在短暂的静默思索后，还是平静地进行了出声婉拒。
“多谢方姑娘美意，在下……”
“世子殿下，不过就是一起赏个灯会而已，我表姐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放下脸面追着你跑，把楚家、林家的人都招惹得罪了个遍，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吗？”
可惜，不待司明钰这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