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若是真的聪明，就该从一开始就推辞作答才对。
他混迹宫中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蠢人。
然而这一次，还没有等到老太监把多余的话说出口，老皇帝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哈哈哈，她说得有理，赵高还不住口！”
夏武帝摆着手挥退了服饰他的贴身老太监，神采奕奕地说道：“楚家小丫头，这问题既然是朕抛出来的，你自然可以安心作答！”
“想说谁都可以，只要你言之有理，朕一概不予追究罪责。”
对别人来说，这样的问题是试探，是考验，是祸端。
可面对楚梦漓这样的小丫头，还真犯不着……
楚梦漓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再度拜谢起了老皇帝的仁慈和心胸：“陛下圣明，陛下宽厚……”
只要一有拍马屁的功夫，她就绝不会错过机会。
直到把夏武帝夸得喜笑颜开，心情舒畅之后，她才转动着小眼睛，从台上几位皇子身上一一扫过，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起了先前那问题。
太子等人的面子此刻都有些绷不大住。
在楚梦漓的目光扫来时，这些人直接冷哼一声摔袖侧身，根本不予理会。
哪怕是一向喜欢笑意吟吟的六皇子，也有些看不上楚梦漓评判自己的目光。
萧奕辛平日里虽然喜欢在外结交朋友，但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身份卑微，轮得到让楚梦漓这等小角色，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地步。
所有人中，唯独老皇帝兴致勃勃，一边观察着自己儿子们的神态，一边冲楚梦漓追问道：“朕的这些个皇子们……如何？”
“陛下，民女虽然不清楚各位皇子间的品性才识，但龙生九子，各有声威，民女现在终于有点明白，您为何如此为难了。”
楚梦漓仅仅看了一会儿，便露出了一脸的纠结之色。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把台上的皇子们都得罪了个遍时，不想这姑娘又变着方地拍起了皇子们的马匹来。
开玩笑，她又不是真的蠢，怎么可能真的替老皇帝去确立什么储君之位。
哪怕她明知道老皇帝属意于谁，这种时候也绝不能像林白婉那样，将之宣之于口来讨人开心的。
可惜，老皇帝显然对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连声音都变得暗淡了不少。
“这么说，你是选不出来咯？”
“民女选不出来，那是因为民女不懂国政，对诸位皇子也知之甚少，无法评断。”
楚梦漓朝着老皇帝拱了拱手，随即也赶紧埋头作答道：“可陛下肯定是能选得出来的……”
“不过，民女若是身处陛下的话，即便心中有了人选，那也肯定是不告诉任何人的。”
“哦？这话从何说起……”
夏武帝眼神流转，重新生起了意思兴致。
楚梦漓深吸一口气，随即也果然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这还不简单，既是立储大事，怎能轻易让人知晓储君人选？”
“若是太早立储，结果太子过于出挑，反倒引起了兄弟妒忌，为了争权斗狠而反目成仇，朝堂个派系结党营私，储君之位性命堪忧，岂不是祸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