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离开长安并没告诉薛琪,就是怕她担心,只要妹妹安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小琪很幸福,程刚。你要是遇到一个叫赵霖的人,麻烦他照顾代战。我对不住他太多了!噗!”
眼角落下一行清泪,眼皮也合上了。
“平贵,平贵!”程刚平生从不掉泪,今遭破了例,为薛平贵嚎啕大哭。
“苍天啊!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平贵未到及冠便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十八年来促进大唐与西域各国的交流。你给了他什么,不到四十而亡!”
他命人将薛平贵的尸体装进棺材,派人上报长安。
薛平贵灵魂出窍,无奈地看着程刚为他所做的一切。
阴灵之躯千里之行不成问题,只需一个时辰他便到了西凉。
赵霖吹箫,代战静静地聆听,多么和谐的一幕。
“如此,也好。”
他的孩儿们正无忧无虑地玩闹着。
成了阴灵反倒滋生出许多牵挂来,他这时特别想见见妹妹薛琪。
又耗费两个时辰回到长安,妹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小琪你别什么药都乱喝!”
刘怀臻拦不住她,成亲以后薛琪老喜欢搜罗一些稀奇古怪的偏方。
“问过太医了,可以试试!我真的好喜欢孩子,我也想生一对双胞胎!”
“这事儿急不来的,你每天去侯府看看那两个小家伙也就是了。”
他明白薛琪的心情,刘怀臻不想她伤到自己的身体。
“我才不!我要我们俩的孩子,我才三十四可以再怀的,怀臻你别抢我的药!”
两个中年人为一碗药争执不休,蹦蹦跳跳的比小孩子还闹腾。
“小琪你要幸福下去!”
他没有现身见她,这一生遗憾太多了,可那又怎么样?他的妹妹得到了幸福,这就足够了!
薛平贵就静待黑无常来找他,带他下冥界。
他离开长安,不辨方向地四处游荡、走走停停。
白日躲进深山老林,夜间才出来活动,一直走下去,他不知道黑无常为什么还不来。
不知不觉来到战场上,两军对峙,一方将领之首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刘义的模样。
刘义已年过六旬,这人看着三十不到的样子,眉宇间英气十足,观他眼神坚定、嘴角上扬,似乎对此战胜券在握。
“杀!”
一声令下,两军对垒,展开激烈的厮杀。
他心下不忍也毫无办法,自己只是一个幽魂,不再是大唐皇帝了。
晃眼间看到另一阵营大帅的模样,与代战的父亲极其相似。
一个是巧合,两个就有些可疑了。
如若时间倒流,那这时就是三十六年前,他出生前刘义大败西凉铁骑。
薛平贵盯着三十岁的刘义发号施令的身影暗暗失神,他回来了是否能改变一切呢?
“父皇、母妃!我能见到自己亲娘!”
他对于母亲的映像只有早死的养母,生母为保住他惨遭奸人所害。
薛平贵随即昼伏夜行赶回长安,希望能救下自己的母亲。
话说阴灵白昼不得露面,他此时却丝毫不收干扰。
情况紧急他顾不得这许多了,救下母亲才是重中之重。
刹那间他来到皇宫,见着两位宫妃暗自较劲,大着肚子都那位想必就是自己的生母了。
愉悦之情难以言表,这时瑜妃伸脚绊倒他的母亲导致早产。
敌人就在眼前,他一脚将瑜妃踹下百层台阶,这一摔她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得妖了。
薛平贵被一股力量拉走,进了刘妃的腹中,平安落地。
他泪眼婆娑地望着母亲,任旁人怎么捏他都不为所动。
“娘娘,小皇子怎么不哭啊?”
“你在心疼娘对不对?我的温儿!”
刘妃半弓着腰乐此不疲地逗弄婴儿——她最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