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哥的崽？”
三人走在路上，往中心点赶去，那是一早约定好的地点。
唐琳一遍又一遍的围着小女孩转。
“废话，你是聋子吗？”
唐琳蹦蹦跳跳的走着，完全不在意小女孩一路上的辱骂。
唐子城也没有多说什么，认真寻找着方位。
这会轮到小女孩疑惑了，她古怪的看了二人一眼，“你们……不生气？”
见她主动说话，唐子城倒是有些惊讶，“还好。”
“嘿嘿～”唐琳对着她笑了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和二哥是从小被大哥骂到大的，不过你的确有些过分嘞。”
“呵，”小女孩没有再说话，一段许久的沉默，“真的吗？”
“真的，虽然你是模仿大哥的温柔，但是某方面的确挺像的，”唐子城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
“哼，”小女孩撇了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但走路倒是轻快了许多。
唐子城勾了勾嘴角，“那天大哥回来，那哭的是一个难受啊，哎呦这几天天天跟我们说你多么乖巧可爱，对了，还给你做了条小裙子。”
“小裙子？”小女孩抬头看向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哪只凶兽的皮，简单裹着的身子，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闪出亮光。
“对了，按照这样的关系，你应该叫我小叔。”
“我我我！你得叫我小姨！”
“……”小女孩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继续自顾自走着，却加快了速度。
恶人谷的流速与世界不同，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火辣辣的太阳，与干旱的大地。
唯一不同的便是在某一时刻，它会突然转变，不是狂风就是暴雪。
恶劣的天气仅仅是对恶人的惩罚罢了。
天上开始下起大雪，唐子城看了一眼光着脚丫的小女孩，上前将人抱起。
毫无防备的突然被抱起，女孩恶狠狠的将武器对准后者，唐子城对自己脖子旁的武器毫不在意。
“放开我。”
“下雪了，你还没穿鞋，会很冷的，”唐子城接过唐琳递过来的外袍，将怀里的人好好包裹着。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收起了武器，蜷缩着看着前面。
其实她想说没有的，她是因恶而生，无时无刻都在受着无法言说的折磨。
看了眼一旁滔滔不绝的唐琳，她一直说着裴松之做的衣裳有多好看，虽然她没见过，但还是隐隐有些向往。
几人走了许久，远处一袭红衣男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大哥！”唐琳眼睛很尖，马上认出来那就是裴松之。
裴松之显然也听见了，抬起头看向他们，随后目光锁定唐子城怀里的小女孩，突然提着剑冲了过来。
“等等！”唐子城内心预感不好，还没有所动作，小女孩一个翻身跳下去，朝着那道人影跑过去，就算那把剑悬在身前。
刺眼的鲜血喷洒而出，小女孩迎上了剑，努力的往前，抱住了她所认为的母亲。
“爹爹，能再看到你，我很快乐……”鲜血从嘴角流下，女孩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光，乖巧的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与刺眼的血迹。
裴松之将剑拔出来，幼小的身躯被带着颤了一下，在唐琳与唐子城震惊的目光中，一道光落了下来。
那是司做的最后指令，他们将离开这里。
小女孩的身躯躺在已经积满雪的地上，眼神慢慢变得黯然空洞，恶人谷雪季的天空是亮的，幼小的身躯显得极其渺小。
“走吧。”
裴松之擦了擦脸上的血，快步走进光中，唐琳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拉着唐子城，转身跟着裴松之离开，“快走啦，大哥要带我们回家啦！”
唐子城收回眼神，没再关注，眼神幽冷，对于他们来说，裴松之做什么都有一定的道理，“小妹，衣服弄脏了。”
“回去二哥给我洗嘛，你说这次回去大哥要做什么好吃的呢？”唐琳蹦蹦跳跳进入光里，话语慢慢消失，进入了通道。
唐子城又一次回头看向雪地，雪很大，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不知道，但也不需要知道。”
反正对于他们兄妹二人，只需要跟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