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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北峥盖着宣软的被子,脑海中都还是宋夕月刚刚那大胆的发言。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感觉周身发烫。

    这都不是让他感到别扭的最主要缘由,而是宋夕月还在旁边不远处抱着被子说个没完。

    “阿峥哥哥,你是不是被我的痴情给感动了?我没有骗你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就想着日日夜夜都要跟你在一起,若是能够给你暖被窝,我就更加开心了!”

    她还说了很多,可每说一句就会叫一声阿峥哥哥。

    霍北峥认为再让她叫下去,他估计做梦都是阿峥哥哥的声音。

    他怕了。

    “闭嘴,睡觉!”

    黑暗中的一声训话,可没有吓到宋夕月,而是让她委屈地抱怨起来:“你那么凶做什么?我们虽然是假结婚,可又不是没有抱过,还亲过呢,你怎么还能够如此对待我呢?”

    宋夕月认为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又是黑灯瞎火的,最是适合做点成年人都懂的事情。

    她不求霍北峥一下子开窍什么都会,至少在这漫漫长夜,可以逗逗他,也是一件非常愉悦身心的事情。

    本着口花花也不会怎么着的想法,宋夕月可算是大胆发言。

    愣是把霍北峥给说得耳根子发烫,身体绷直,若不是被子够大,他都无法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可偏偏这新被子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宋夕月身上特别的像,沾惹了她气息的被子,现在盖在他身上,而且她人还在不远处对着他近乎呢喃地叫了一声又一声的阿峥哥哥。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大胆直接,又如此地勾人心魂。

    霍北峥感觉自己可能被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给盯上,他有预感,以后可能很难挣脱出来,关键是他竟然没有感觉如同乌兰那般地让他坚定地回绝。

    难道说……

    霍北峥在黑夜中盯着屋顶,耳边都是宋夕月那呢喃般的低语絮叨,最终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是他来到草原后,有记忆以来最快入睡的一次,也是一个没有梦境干扰的夜晚。

    自从四岁去了保育院长大,他就一直很小心谨慎,后来被送往草原,碰到了额吉,认识了娜丽姐姐,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之后他在阿爸的教导下,学会了骑马,学会了放羊,更是学会跟狼群搏斗,跟猎豹拼命,他知道若是不够谨慎,随时都会丢了小命。

    霍北峥的人生中,一直都是在紧绷状态度过,他习惯了被人催促,也习惯了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中,宁可用激烈的手段反抗,也从不会放松警惕。

    可在今天,明明宋夕月说着大胆至极的发言,对他各种调侃,可他却感受到了放松。

    柔软的被子让他紧绷的神经柔软下来,那捏着嗓子的妩媚低语安抚着他的神经,陷入沉睡的时候,霍北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原来还有这么舒服的夜晚。

    宋夕月絮叨累了,甚至到了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她听见霍北峥平稳悠长的呼吸声,意识到他已经陷入了睡眠。

    在这种非常有韵律的呼吸声中,宋夕月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真的没有一点儿魅力吗?

    为什么霍北峥能够在她这么一个鲜嫩多汁的姑娘睡在旁边的时候,还能够睡着?

    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无声地羞辱。

    宋夕月恨不得把霍北峥推醒,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可到底没有那么做,只是咬咬牙。

    打了一个哈欠,她转过身,闭眼睡觉。

    这一夜好眠,第二天宋夕月是睡到了自然醒,等她睁开眼睛,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到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

    昨天才做好的被子,现在竟然就能够叠成豆腐块了吗?

    她抱着自己的蚕丝被,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说当兵的被子真的都会有这么一个命运?

    大红色的牡丹在最上面,每一瓣花瓣都被抚平,确实很漂亮,可惜不是她能够做到的。

    她还在朦胧状态,就看到霍北峥推门进来,一阵冷风进来,激起宋夕月一身的鸡皮疙瘩。

    “醒了就起来!”

    霍北峥把脸盆放在脸盆架子上,还把一块牡丹花的毛巾搭在了脸盆架子上,在架子的小托盘上,有一个军绿色的牙缸,小小的牙缸上面放着个白色的牙刷,中华牌的牙膏已经挤在上面。

    宋夕月看看牙刷,又看看霍北峥,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她特别干脆地把身体滑进去,拉过被子盖在脑袋上。

    “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