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弟兄，我不是真的探子，那位才是……”
“裘将军！你身后有刺客！”人群中较年迈的将领喊道。
秦嬿立刻将匕首换成事先准备好的代表护国长公主身份的令牌。
怀桑挣脱开押送他的士兵，也掏出代表怀卫的木牌：“我真的是来抓探子的！”
“不用搞得太大阵仗，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秦嬿小声说道。
“殿下，营中的将领都很希望见到你！”裘劭诚恳地道，“让他们见见吧？”
“唉，好吧，”秦嬿摆了摆手，将令牌收起来，“记得处理好探子。”
但是，如果别人的嘴能封住，流言就不会满天飞了。一刻钟过后，整个营地都传开了护国长公主潜入军营找裘将军这件事。
“所以、殿下您是……”几位听到裘劭传消息又折返回来的将领把士兵们的说法听得一清二楚，脸上还是有些难堪。
“我长话短说。”秦嬿抬手打断了提问，并详细全面地说明她如何找到巡逻的时间规律、避开守卫视线，以及完整“偷听”将领讨论的过程。
“啊？长公主，您不是来找裘将军的？”石岛听得一头雾水，“您为什么要来假扮探子啊？”
秦嬿：……
谁说她是来找裘劭的？
裘劭掐了一下石岛手臂上的肉，低声道：“没看出殿下是来巡查的么？！”
只见这名校尉的五官皱在一起，垂着嘴角无辜地看着裘劭。
军门都尉主动出列，跪下右膝作一军礼：“长公主今日之言令末将受益匪浅，末将定重新安排巡逻，确保万无一失！”
“谢长公主教诲！”几名将领一齐单膝跪地，向秦嬿行礼。
秦嬿抿了抿唇，临时想出说辞，便退到裘劭身后：“既然裘将军找我帮忙，一件小事罢了，我自然义不容辞。裘将军，请你让各位起身吧！”
裘劭错愕地转头看向她：“臣不曾……”
“咳咳，”怀桑清了清嗓子，“将军，还不请几位起身吗？”
裘劭茫然地看了看秦嬿，才道：“那……各位请起，抓紧时间调整巡逻队伍，今夜不能再出岔子了！”
等怀桑把这几位送走，裘劭才有机会向秦嬿提问：“殿下，臣并没有要你到军营来、可是为什么……”
“这个……”秦嬿摸了摸鼻子，“没有主将的命令就随意出入军营、到底是有些太过招摇了。”
“方才他们向你行礼，为何要臣请起？”裘劭依旧看不懂京城人的心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嬿无奈道，“他们是你的将士，不是我的。”
“臣不太明白，”裘劭眉头微蹙，眨了眨眼，“以你的身份理应受这一礼才是！”
“这……”秦嬿一时间难以解释，“正是因为身份敏感，本来我就不应该到军营来喧宾夺主，因此更不能受这一礼！”
“一时半会儿我解释不清楚，”秦嬿抿唇笑了笑，“不如以后再讲给你听？”
“不必了，本来营中就缺一个参谋，”裘劭试探道，“这样你也能常来了。”
“不行不行！”秦嬿连忙拒绝，“绝对不行！太乱来了，朝中正盯紧我呢！”
“说得好像您今天不乱来一样……”怀桑小声嘀咕道。
秦嬿一个眼神扫过去，怀桑立刻闭了嘴。裘劭并不知道秦嬿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使得她要如此瞻前顾后又迂回曲折。
“咳，那个……”秦嬿打破安静的空气，“柳夫人说，如果你明天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在竹林中野炊！”
裘劭轻叹一声，还是笑道：“请殿下转告阿娘，明天一定去！”
“那……我走了？”秦嬿试探性地指了指门口。
裘劭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秦嬿的安全：“这会儿城门关了，臣送你回去吧？”
流言可畏啊，秦嬿一脸的难为情：“不用了，我和怀桑有令牌。”
裘劭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除了将军府以外、栾城的哨兵只认栾城知府和奚洲郡守的令牌。”
那没办法，秦嬿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