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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袋都装满了恐怖的证据,凶手的残忍手法让陆明心中充满了对人性的绝望。

    陆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下去,他知道只有冷静才能解开这个可怕谜团。

    陆明把这些被肢解的尸块搬到解剖室中央的不锈钢解剖柜上,按照解剖学上的顺序排好。

    首先,陆明把躯干摆在解剖柜正中央,胸部朝上。装死者躯干的塑胶袋并没有封得很紧,因此腐烂的情况很严重,骨头上几乎仅剩关节韧带和残留的肉块。

    陆明小心翼翼地将塑胶袋打开,露出了一具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的躯干。他用手套捧起其中一块肉块,仔细观察着。这是一块胸骨,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些残骸,仿佛经历了无尽的折磨。

    陆明注意到这躯干的上脊柱部分不见了,希望待会能发现连接在头颅上。死者躯干里的内脏都烂光了,只剩一点点痕迹。

    接下来,陆明将解剖刀拿起,小心翼翼地开始切割。他按照解剖学上的顺序,先从胸骨开始,一刀刀地剖开。

    血液和腐烂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人不禁想要呕吐。但陆明却没有丝毫退缩,他专注地进行着解剖工作,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手术。

    陆明将胸腔打开后,他看到了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内脏。肺部已经完全坏死,肝脏也被腐烂的气味所笼罩。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这些腐烂的内脏,放在旁边的容器中。

    接下来,陆明把手臂和双脚都摆上解剖台。死者的四肢并未暴露在阳光下,因此不像躯干那样干燥,还保留相当多腐肉。

    当陆明把死者的四肢拿出尸袋后,一些依附在四肢上的浅黄色蛆便开始四处逃窜。

    蛆只要一见光,就会放弃尸体逃离;它们滚下解剖台,像雨点一样纷纷掉落地面,在陆明脚边扭曲滚动。

    陆明小心躲开,害怕脚踩到它们,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无法习惯这些蛆,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它们。

    接下来,陆明开始解剖死者的四肢。他先从上肢开始,一节一节地剖开。

    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些残留,仿佛被时间抹去了所有的痕迹。陆明用解剖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将肢体分离开来。

    陆明继续进行着解剖工作,将下肢也一节一节地剖开。腿部的肌肉已经腐烂得无法辨认,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残留。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肢体分离开来,放在旁边的容器中。

    最后,陆明将头部剖开。他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头骨,露出了里面的脑部。

    脑部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物质。陆明小心翼翼地取出这些腐烂的脑部,放在旁边的容器中。

    陆明完成了这具尸体的解剖工作,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他知道,这是他作为一名法医的职责,也是他对社会的贡献。他将这些解剖好的尸块整理好,准备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陆明抓起写字板,开始填写表格。姓名:不详。验尸日期:1994年6月3日。调察员:新海市警局凶案组。

    陆明填上警方笔录编号、太平间编号和解剖室编号,此时,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平之气,因这不合情理的制度而气愤。

    被害人的尸体毫无隐私可言,法律制度毫不留情地夺走死者的尊严,正如凶手夺走死者的生命一样。

    尸体经过处理、细察、拍照,每个步骤都会填上一连串的数字编号。

    被害人的尸体成为证物之一,也成为一种展示品,毫无掩饰地展示在警察、病理学家、检察官、律师,甚至是新闻记者眼前。

    编号、拍照、采样、在脚趾上挂上标签。

    从陆明一进这行开始,就一直无法接受这种完全不人道的制度。至少,陆明会给被害人取个名字,而不用编号。

    陆明换了一张表格,继续开始例行的勘验工作。陆明不想马上把头颅拿出来,因为目前警方只想知道几件事:死者的性别、年龄和人种。

    人种是最容易辨认的。死者的头发是红的,皮肤看起来相当白。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腐烂造成的结果。虽然陆明待会才要勘验头颅,但到目前为止,死者是的年龄在二十岁可能性较高。

    陆明先前就猜死者是女性。这点可由死者柔和的脸部线条和纤细的躯干加以判断。至于死者的长头发,则对判断性别一点帮助也没有。

    陆明检视死者的骨盆,把躯干侧翻起来检视胯骨,死者的胯骨既宽又浅。

    陆明把躯干放回原位,检查骨盆最前方的耻骨。

    耻骨弓起的角度很大,柔和地隆起在骨盆的前端,与胯骨形成明显的三角形。

    这是典型的女性骨骼。虽然待会陆明还是得用电脑来做性别分析,但现在就可断言死者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