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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小姐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我听见阮湘瑶气急败坏的声音,连忙走出来看。并叮嘱茜雪去我娘亲院里候着,定要想尽办法莫让我娘出来。

    还好青雨是把阮湘瑶引到我的院子方向来。

    一看见我,阮湘瑶通红的眼睛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宋梓凝,你分明已经答应了我哥,说要嫁给我哥为妾,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青雨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小心翼翼地看我,气愤又担忧。

    “青雨,你先下去吧,我与阮小姐有话要说。”

    “不许走。”阮湘瑶大声呵斥,她盯着我,悲愤的脸全是讥讽之色,“宋梓凝,为什么要支开她?怕别人知道你的丑事,是吗?”

    “我没有什么丑事害怕让人知道的,只是阮姐姐这般大喊大叫着,我担心让人看到了,会让阮姐姐失了国公府小姐的尊严和体统。”

    “你!”

    我向青雨摆摆手,青雨不放心地看我一眼,默默下去。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宋梓凝,我没想到你这么下贱,先是骗了我哥哥,然后又与元瑾哥定亲,我要去向元瑾哥拆穿你的真实面目,让你身败名裂。”

    “阮小姐,第一,是你和你哥哥来找我的,我可没有跑去骗你哥哥。第二我与你哥的约定并还没有开始,他没让人送来协议,他也还没帮我救出我爹爹,那别人来我家提亲,我为何不同意呢,何况别人是娶我为妻而不是为妾。是你,你也知道怎么选择吧?”

    阮湘瑶气得满脸通红,“你!你去巧舌如簧,你就是不要脸,你就是下贱。你没信守承诺。真不愧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骂我我无所谓,横竖这世间我不过是活一日是一日罢了,但是骂我家,我便不可能坐视不理。

    “阮小姐开口闭口就是不要脸、下贱这样的不堪之语,就上的了台面了吗?国公府小姐的教养就是如此吗?你哥要纳我为妾,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你怂恿的吧。上元节时候,你见萧元瑾待我与众不同,你心里应当已经十分介意了。如今得知我和邱凌桓退婚,你心里害怕,害怕萧元瑾会对我依然有意,担心萧元瑾会趁机向我求娶。所以,你说服你哥哥,让你哥哥纳我为妾。好绝了萧元瑾的心,也解除你心里的危机。对吧,阮小姐?”

    阮湘瑶白了脸色,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随后否认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分明是你勾引了我哥哥,让我哥哥被你勾了魂去,才会想到要纳你为妾的。”

    “我与你哥哥只见过两面,连话也不曾多说一句,我如何勾引他?乾坤朗朗,你这般无中生有中伤我,不怕遭到反噬吗?”

    “你抢了我的元瑾哥,遭报应的只会是你!宋梓凝,你莫要得意,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宁远侯府不可能娶一个出身低贱还名声尽毁的女人。”

    我看着她因愤怒和嫉妒而面目狰狞的模样,淡淡说道:“阮小姐随意!”

    “宋梓凝,你等着!”

    我笑笑:“好,恕不远送。”

    “哼!”

    阮湘瑶终于怒气冲冲力气。我闭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疲倦之感。

    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听见哥哥叫我,“小妹。”

    “哥,你怎么来了?”

    “我方才,都听到了。”

    我面色一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原先答应了嫁给瑞国公府的阮公子为妾?他以救出爹爹为条件?”

    我点点头。哥哥目光一点点收拢,继而又变得十分悲哀,紧握的拳头也松下来,“那萧侍郎突然来我们家提亲,你们是不是也达成了什么交易?”

    我依然只是点头。

    哥哥一急,眼眶都红了,忙拉起我的手,“走,我们去侯府退婚。”

    “哥,已经定下来了,怎么退?那可是侯府,哥哥还嫌我们在这京城里不够落魄,想踩死我们的人还不够多吗?”

    闻言,哥哥愣住,他无力地松开我的手,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对不起,小妹,是哥哥太窝囊,是哥哥没有能力,让你受这样的屈辱。”

    我拉住哥哥的手,含泪笑道:“不怪你,哥哥,你已经很好很好了,你一点也不窝囊。我们还只是随风飘摇的小苗,自然撼不动别人那样根深叶茂的大树。这一切因我而起,理应由我来结束。”

    哥哥疑惑地看我,“小妹,什么叫因你而起?”

    哥哥至今不知道,好端端的爹爹为什么突然被人陷害入狱,他一个新科进士为何受到那样的安排。

    我原原本本向哥哥说明了一切。

    听完,哥哥沉默不语。

    “对不起,哥哥,是我太自私了,不然,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怪你,小妹,是强权太欺人。你已与凌桓定亲,青梅竹马,不愿与他退婚,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那个舞弄权势来欺压我们的人。”

    听到哥哥这么说,我终于委屈地哭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自责了这么久,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久,听到哥哥说我没错,我才终于有了宣泄口。

    “别哭,哥哥以后会强大的,会保护你,保护爹娘。”

    我点点头,泣不成声,“我相信哥哥。”

    这两天,外面有许多关于我的传言,十分难听,说我水性杨花,说我不顾廉耻,以自己为交易,先答应了嫁瑞国公府的公子为妾,转头又与宁远侯公子定亲。

    我都没有理会,也不想放在心里。每天做好了宁远侯府来退亲的心里准备。没想到,等着等着,宁远侯府没有来退亲,但是爹爹回来了。

    刑部重新查了爹爹的案子后,发现做假账贪修桥银两的不是我爹,而是另有其人,我爹只是被嫁祸陷害的。

    看到爹爹,娘亲喜极而泣。爹爹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背也越发佝偻,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我心酸又愧疚,都不敢看爹爹。更加觉得罪孽深重。

    这一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爹爹忽然想起什么,四处环顾之后,疑惑问道:“凌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