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开赵有志家,心里没有了压力,但是想到孩子,她又有些不安,不知道孩子在家怎么样?摊上那样的爹,肯定不会幸福,但是自己又不能回去看孩子,只有默默地承受痛苦。
她拿起笔,随手写了一首诗。
夜以静,月以明,
树不摆,风以停。
鸟入林,人安宁,
路灯闪烁似繁星。
他乡客,路难行,
只身孤影冷清清。
恨时离家见时难,
不知何时续亲情。
她的舌头上,嘴里面起了很多水泡,想儿子上火了。
老板刘豁达,处处刁难娟儿,故意加重她的工作,因为他这里的工人已经够用,收下娟儿,只是为了应付职业介绍所的那个人,他们是挂钩单位,所以他希望娟儿受不了他的刁难,自己离开。
但是离开这里,娟儿还能去哪儿呢?她必须坚持,虽然她知道老板是在刁难她,但是她认为,拿老板的钱,就应该听老板派遣,吃点儿苦不算什么,到哪里不是干活呢,也许去另一家,还不如这里呢!
所以她工作的任劳任怨,老板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把这个豆制品加工厂当做自己家,什么分内分外的事儿,她只要看到,就会当做自己的事儿去做,无怨无悔。
时间一长,就都熟悉了。人们对娟儿都非常好。
这天早早就完工了,离天黑还早,娟儿打算去浴池洗澡。
“娟子,我去洗澡,你去不?”
“去。”
“大姐,你去不?”
娟儿也想带着那位大姐一起去,大姐姓韩,黑龙江人,和老公不和,自己出来打工。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兢兢业业,老板很尊重她。
“不去!你们去吧!”
韩大姐冷冷地说。娟儿和娟子她们收拾一下就要出去。
“干啥去大姐?”
小饶见娟儿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儿。
“我去洗澡去。”
娟儿笑着对他说。“我也去。”“老许,我大姐要进城,你去不?”他对着屋里的老许喊。
这一喊,喊出来好几个人,老许,还有娟子的叔叔,企鹅,还有一个姓李的,他们随同娟儿一起进城。
豆制品厂离城里很近,绕过一个火车道就到。他们为了抄近路,老许提议要横穿铁路,这样近很多,但是很危险。
娟儿没走过这条路,头一次进城,来的时候走的是大路。她也跟在他们后面。这条路很不好走,上坡下坡的,有时候上坡的时候,娟子叔叔怕娟儿上不去,伸手拉一把。
到了铁路边上,他们左顾右盼没发现有火车要经过,几个人一起向火车道对面走去,等他们快要走过火车道的时候,突然驶过来一列火车,吓得他们快速地逃离到火车道对面,那个姓李的工人差一点点就被卷到车轮下。
“你们几个人怎么能在这里走,多危险!”
铁路工人上前指责老许他们。老许他们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穿过站台,他们来到市中心,站前广场,娟儿看到了她来时去过的那个卖店,也就是帮她找工作的那个地方。
“你们先去溜达吧,我要去洗澡了。”
“走吧娟子,看看哪里有浴池。”
“还是我带你们去吧,那里的浴池不错。”
老许自告奋勇地领着娟儿来到一家浴池门口。“就是这家,你俩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娟儿和那个小姑娘进去,里面确实很大,很宽敞,也很干净。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洗了多长时间,等她们收拾完毕出门一看,老许他们还在原地等她们呢!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市中心转了一圈,也没买什么,因为老板还没有开支,他们都没钱。
“溜达回来啦!”
老板正站在台阶上向大门外张望,看见他们回来,笑着打招呼。
“饶儿,今天你们出去溜达,拉那个娟儿的手没?”
晚上吃完晚饭,老板和小饶聊天,他以为娟儿是那种很随便女人,因为娟儿爱说爱笑,活泼开朗,对待每个人都是那么热情。
“没有,就娟子他叔在上坡的时候,拽她一下。”
“那个大姐挺好的。”
“那个娟子的叔叔是不是看上她了?”
“看上也白看上,人家不可能看上她。”
“我看老许和那个小李子也对她挺好,围前围后的。”
“人家娟儿姐会说话,说一句话,他们北都找不着。”
听了小饶的话,老板刘豁达也开始注意娟儿了。
这天是老板娘生日,她让老板给她买茧蛹吃(买米买菜都是老板去),结果老板忘了买,她生气了,开始骂老板。老板见状,连忙陪笑,又返回市场买回了茧蛹。他把刚买来的茧蛹递给做饭的那个姑娘,姑娘刚接过茧蛹,被老板娘一把夺过去,扔到院子里。
茧蛹散落一地,做饭的姑娘被吓哭了。晚上和老板辞职,要回家。
吃饭的时候,老板娘把桌子掀了,塑料凳子都扔外面去了,老板站在旁边看着,无奈地笑着。
他大概习惯了这种场景,工人们也都像是麻木了,有的看着,笑着,有的根本不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茧蛹风波过去,工作照常,现在娟儿已经习惯这里了,老板对娟儿的态度也在慢慢地改变,他发现这个女的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她勤劳,善良,能说会道,活泼开朗,工人们都很喜欢她。老许,小饶,小李子,还有那个小姑娘的叔叔,有事没事都去找娟儿说话。
他不再为难娟儿,而且遇到问题的时候,他还来找娟儿商量,因为他没文化,做事鲁莽,所以她经常找娟儿为他出谋划策。
光阴似箭,转眼来这里工作已经一个月了。她想等开工资的时候买点日用品,带来的钱都花完了,天气越来越冷,自己还没有棉被呢!
“老板,啥时候开支啊,我要买点儿东西。”
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开支的迹象,娟儿找到老板。
“开啥支啊,你刚来一个月,等下个月才能开,新人都压一个月工资。”
“天气凉了,我想买一床棉被。”
“行,先给你拿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