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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几度风雨

    飞影掠掠,猎猎无声。

    院中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形上下穿梭,莫雨薇优雅明媚的脸上多了一抹寒芒。

    婆娑剑在莫雨薇手中多了几许凌冽而沉敛。

    那挥之不去的惊恐,让人心存余悸。

    掩藏在心中的耻辱,让人倍受煎熬。

    经过被绑之事,莫雨薇好似从懵懂的女孩蜕变成久经沙场的悍将。眼眸中充满着杀戮与狠戾。

    薛承站在院中灼灼地望着莫雨薇,经过此劫薛承知道婆娑剑下必会增添缕缕亡魂。

    莫雨薇终于不再有隐忍的沉寂,长剑挟风,只余一抹耀眼的肃杀。

    “雨薇,歇会再练。”

    “无妨!再不突破难道还想有下次?还等你薛少侠出剑?”

    凉意瞬间穿透彼此,陡生疏离。

    淡淡苦涩才是此时的滋味。

    在跌跌撞撞逆境中成长起来的薛承,岂能为些怨怼的言语,几许沧桑留心头?

    江湖的沉淀练就了薛承的皮厚肉糙,一只大手已搭在了莫雨薇的细腰上。

    “咱们俩谁跟谁?守护你,我责无旁贷。”

    莫雨薇一扭腰躲了开去:“财婶在呢。”

    薛承脸上嬉皮笑脸瞬间凝固:“什么时候回上京?你爹派来接你的人应该快到了。”

    莫雨薇一怔,泪光莹然。

    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就这几日,还是瞒不过你。”

    “难道你想不辞而别?”薛承声音透着骤冷。

    骤雨落,宿命敲。

    莫雨薇顿生黯然,二个素昧平生的人被推入了宿命的姻缘。

    是喜?还是悲?

    是福?还是祸?

    “青儿都招了?”莫雨薇话峰陡转。

    “嗯,康王府的暗桩,利用你威胁莫丞相。”

    “看来那首领说的倒是真的,想让我爹附庸在康王门下。”

    “结党营私,必触犯龙颜。”

    “现在敢如此明目张胆,说明康王已是急不可待。”

    “那青儿怎么处置?”薛承眸子闪过一瞬的担忧。

    莫雨薇冷若冰霜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放了吧!”

    “放了?”薛承不由地一怔。

    莫雨薇一剑封喉刺死那首领的一幕,薛承至今还历历在目。一个杀伐果断,眦睚必报之人,为什么偏偏要放过青儿,难道……

    “放了她并非宽恕她,恨一个人最解恨之法并非杀人。让她如芒刺背不是更好?”莫雨薇嘴角泛起轻蔑地狞笑。

    “什么如芒刺背?你只不过想利用她牵出更多的人来。”

    “嘿嘿,承哥,什么都瞒不住你。”莫雨薇眸色陡然凝重:“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聊聊二嫂?”

    薛承噤若寒蝉,怔怔无言以对。

    “想逃避?这二嫂该不是楚门大小姐楚蓉蓉吧?”

    “那小屁孩的话你也信?”

    “小屁孩的话固然不可信,可我亲眼目睹总能信吧?”

    “那次你们来别院时,楚蓉蓉可一点都没想掩饰什么,含情脉脉溢于言表。”

    “这……那不是当时我们还没成亲?我如此英俊潇洒惹人爱也是情有可原。”

    薛承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莫雨薇也是见怪不怪。

    “等我一走,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抱得美人归。”

    “怎么会呢?我定为你守身如玉,绝不红杏出墙。”薛承笑眯眯地又搂住莫雨薇的细腰。

    “你那是什么红杏,分明是一支狗尾草。”莫雨薇顿时眉开眼笑。

    薛承一脸凝重:“雨薇,你好像忘了一事?”

    莫雨薇心头微颤,不祥之感隐隐传来:“何事?”

    “你我曾经许下诺言,要生一窝娃。”

    “我……我何时言过?”莫雨薇骤然红晕盖脸。

    “无需言过,只需耕耘,必能达成所愿。”

    莫雨薇顿觉有一双冰冷的大手在缓缓拉扯自己:“你干什……财婶救……”

    薛承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莫雨薇就往屋里冲去。

    几度风雨搏激流,又何惧风流。

    越国浩天宫。

    金黄的玻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御花园内碧树繁华,幽池飞鸟。

    越国皇帝拓跋洪烈坐在御花园的风亭中,看着密函脸色异常凝重。

    “你自己看看,会不会是他们的离间之计?”

    越国暗卫首领阿迪莱躬身站在一旁,忌惮的脸上瞬间一怔。

    “陛下,这是我们埋在大济国十几年暗桩传来的消息,而且此人已被他们识破,身首异处。”

    “死了?就是埋在天源山子谭身边的那人?”拓跋洪烈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惊讶。

    “是的,阿六可是我们在大济国最坚硬的棋子,他以往传回的消息可是屡建奇功。”

    “朕知道此人,的确是把好刀,可惜了。”

    “这也更确定了此消息的真实性,如果是反间计,他们岂会忍心杀之?那岂不是断了给我们传递假消息的途径?”

    “可阿骨打真是他们十几年前布下的棋?”拓跋洪烈眉峰微蹙,疑虑重重。

    “是不是他们布下的棋暂且不论,就这几年国师在朝堂上所形成的势力,不得不防。”

    “你是查到了什么?”

    “禁卫军统领花的是国师的人,国师明面上与三王子亲近实则是太子的人。”

    “什么?花的也是他的人?他手都快伸到朕的床沿来了。”拓跋洪烈一瞬间嘴角泛起一抹狰狞。

    阿迪莱知道这一击直中要害,帝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国师前段日子派出他的几个弟子在大济国樊城也是损兵折将,几乎被一网打尽,现在我们在那边已无刀可用。”

    “那耶鲁寒不是回来了?”

    “可卓鲁达、乌通和那五百壮士永远回不来了。”

    “果真是个草包,朕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拓跋洪烈疾言厉色道。

    “陛下,据暗卫禀报,这几日国师和太后身边的陶姑姑频繁接触,不知意欲何为?”

    阿迪莱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击是真正地触碰了龙鳞。

    “他是在作死,还嫌朕给他的权力不够多,竟想染指子嗣继位之事。”

    “陛下,是不是将车骑将军完颜觉调入京城掌控京卫营,否则一旦有变局面不好控制。”

    “你是想利用完颜觉党同伐异,排除异己?”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