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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柄锋利的刀,动如飞龙,寒芒闪耀,如流星般倾斜而下,直射刀阵中的磨刀人。

    刀未到拳已出,刀光凌厉,拳影狂飞。

    刀中有拳,拳中带刀,刀光拳影遮满天。

    磨刀人心中不禁讶然,这些娃娃拳狠刀快,不愧为楚门精英。

    心中轻蔑之意陡然消退。

    磨刀人仰天一笑:“来得好!”

    一式狂风暴雨,任我狂。

    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闪烁出深邃的光芒。

    蓦然间,空气中一片灼热,破阵,凄厉如血。

    七星缥缈阵支离破碎。

    磨刀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寒芒 :“嘿嘿,老夫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们,不如你们以后就跟着我,这样你们还能苟且于世。”

    楚云剑目光熠熠:“休想!我们死了也是楚门的鬼。”

    “既然不识时务,那老夫送你们归天。老者一刀挥出,刀光闪闪。

    楚云剑昂首挺胸,眸子里迸射出坚毅的光芒。

    “嗖、嗖、嗖……”

    一缕银光闪过,磨刀人手中刀锵然落地。

    “连刀都握不住,怎配杀人?”

    “师父。”

    楚云剑十三刀弟子心灰意冷的脸上瞬间迸射出灿烂的笑容。

    “师父?你是他们的师父?”磨刀人望着薛承那张青涩的面孔,疑惑万分。

    “不可以吗?难道我还是你师父?就你那傻不拉几的样我还不愿意收你。”

    一片哄笑声骤然响起。

    “兔崽子,那我就也送你一程。”磨刀人怒目圆睁,杀意盎然。

    磨刀人一声怒吼,一式狂风暴雨,透出万丈刀芒。

    薛承淡然一笑,子墨剑挥出,星光点点,如漫天闪耀的繁星。

    磨刀人露出狡黠地一笑,这茫茫刀海,处处是险境,只有傻子才会硬闯。

    剑势凌厉刺人,无比的霸道,仿佛要将天空劈裂。

    磨刀人心中陡然涌上惊恐,脸上浮起一片悲伤迷茫。

    子墨剑如影似魅,在磨刀人咽喉处飞绕。

    薛承俊逸飘然,剑光森寒,磨刀人已是遍体鳞伤。

    一抹猩红已在磨刀人的衣衫上泅散开来。

    激烈的碰撞声后陡然死寂,子墨剑已抵住了磨刀人的胸口。

    “太弱,你都不值得我出第二剑。”

    赤裸裸的羞辱回激而来,磨刀人徒呼奈何。

    磨刀人垂眸怅然一笑:“我输了,你想知道什么?”

    “你想多了。你以为我想知道你是何人指示而来?”

    “难道你不想知道?”磨刀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就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背后真正主子你哪有资格见到?我又何必问你?”

    磨刀人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隐隐传来。

    “你……但你不能杀我,我是磨刀族人。”

    “你是磨刀族族长南宫浩鸣的人?”薛承神若寒潭,抬眼一瞬皆是杀意。

    “你认识我们族长?”磨刀人惊恐的面容瞬间露出喜色。

    “磨刀族族长,很了不起?我还是你们的祖师爷。”

    眼底悯柔之色一闪而逝,只余锋锐杀意。

    磨刀人顿觉寒意丝丝侵来,凝结于心。

    “休得辱我宗族,要杀便杀。”磨刀人眼眸中迸射出熊熊怒火。

    “我是戗柴刀刀主,你说我是不是你们得祖师爷?”

    “你怎么会是戗柴刀刀主?怎么可能?”磨刀人目光黯然,一阵惊悚。

    “你已没办法求证,本来我也不想杀你,可你竟敢伤我兄弟和弟子,那就必须死。”

    一剑封喉,磨刀人死不瞑目。

    薛承一席话语,感动了楚血、楚云剑等弟子一片泪莹。

    薛承将药丸分发给众人:“楚血,这次越国之行大功一件,你们家主问你要什么奖赏?”

    “连老命都差点丢了,还有什么功可言?”

    “奖励你的不是你对完颜觉的那一刀,而是你在越国朝堂燃起的熊熊烈火。”

    “怂恿那些门阀世家?”

    “不错,家主让你好好想想这刀与火的深意,估计他有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去办。”

    “惊天动地的大事?”楚血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

    薛承凝眉怒目:“一点都没有长进,再这样下去,你们楚门十三刀可以退出江湖了。”

    “这么久了,还是没能融入到七星缥缈阵中。”

    “惭愧!对不起师父!”楚云剑汗颜道。

    “个个想逞英雄,一刀结果对手。这是阵法,不是单打独斗。”

    楚云剑豁然醒悟:“如此却成为我们的软肋?”

    “楚云剑,你还没傻到无药可救。既然已明了,还不滚回去补救?”

    薛承就是要不断地敲打他们,不经狂风暴雪,怎能傲立枝头。

    一辆驴车,席帘遮挡住了车上破旧的窗户,缓缓地驶出了越国京都的玄天门,又有谁能想到车上坐的竟然是曾经在越国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国师阿骨打。

    曾经叱咤越国朝堂,前呼后拥的国师,现如今也只有几个老弱家丁跟随。

    一辆驴车伴随,就是要让他受尽屈辱,在屈辱中忏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世态炎凉,曾经门庭若市的国师府邸,今日城外竟无一个门阀世家的朝廷要员送行,只有几个看热闹的百姓。

    得势时耳边响彻了誓死效忠的华丽誓言,落魄时纷纷避让,甚至还会扔出几块石子。

    阿骨打也许以往看惯了落井下石的卑鄙手段,此时此刻也见怪不怪。泰然自若地坐在车内,从早些年入城的那日起,阿骨打就已猜测到自己就有这样的结局,只是这结局比自己想象中来得早些。

    望着渐行远去的城门,阿骨打还是感慨万千,不知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踏入京城的玄天门,自己多年的心血、谋划都即将付诸东流。

    阿骨打脸上流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岁月因感恩而厚重,生活因知足而温暖,而自己却在贪婪、膨胀中毁灭。

    冷飕飕的寒风呼啸着,驴车一路颠簸前行,人困驴乏,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茶摊前,众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阿骨打下了驴车,活动了下筋骨,要了碗热茶,在茶摊前静静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