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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乐初在萧庭桉的注视下很快来到一桌早膳前坐下,萧庭桉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恭敬行礼,只坦率道:“先前你说过不用再行礼也不用对你用尊称,所以...”

    “呃,对,这些都免去吧!出门在外低调点好!”沈乐初故意拔高了些音量好确定离得远了的那些下人都能够听明白。

    “捷报写了吗?”萧庭桉接过巧荷正在拨菜的碟问道。

    沈乐初并未在意他的举动,只当他喜欢那个碟子。

    “呃,尚未。”

    “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吗?”

    萧庭桉将刚才那个碟子递到沈乐初面前,里面装着她爱吃的黄金锅贴,而且还蘸了醋汁。

    沈乐初看着那两只黄灿灿的锅贴再抬眼望了望对面从容用膳的人,心里渐渐成形了一个问题。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萧庭桉见人始终没有动筷子便开口问道。

    沈乐初笑着摇摇头夹起一只放入嘴里,熟悉的醋汁味袭击着味蕾,上一世从边关回宫有将近半月,那时她以为那两兄妹的离世很久没有好好进过食,从上一世到现在,她已经很久没能这样蘸醋汁吃锅贴了。

    “你认为该怎样写才好?”沈乐初擦了擦嘴问道。

    萧庭桉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道:“慕容复本应是押回京按律法处置,可现下人已经断了气,太后定会想法子保住慕容一族,而太后一党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到时我怕……”

    “无须担心我,太后她不敢拿我怎样,至少现在不会!”沈乐初接下了萧庭桉停顿的话。

    萧睿现在对她绝对还是情真意切,若太后真想对她做些什么也不敢在明面上。

    “关于慕容复我会如实写上去,也会多派遣几人进京和萧睿核实。”

    “但我暂时还不想回京,想多留些时日,以剿匪为由怎么样?”

    “剿匪?”

    萧庭桉听了沈乐初的话后,清明的眸子渐渐深沉了几分。

    “那萧庭桉你呢?你恐怕得尽快回宫吧!”

    萧庭桉敛了眸子道:“我还有些事要去办,所以还得麻烦沈姑娘在信里为我加上一笔病重!”

    一句沈姑娘解开了两人之间的地位阻隔。

    沈乐初欣然道:“好的,萧公子!”

    沈乐初招呼巧荷研墨,她就着餐桌便展开宣纸开始书写。

    她低着头,纤细白兮的手握笔运作,时而停顿,时而浅笑,笑起时嘴角的弧度很好看,弯得如月牙的双眼带着些狡黠,今日的她穿着不似在宫里那样华贵,反而像是回到了还未出阁时的活泼,秀丽。

    萧庭桉自从中毒后再也没有敢这样从正面去认真瞧沈乐初,那些不敢的背后是自卑,是隐忍克制。

    萧庭桉心里总觉得好像哪里变了,沈乐初好似不再像之前那般对他疏离,而他自己呢,像个无耻之徒一次又一次逾越惦记别人的妻子!

    越想越烦躁,萧庭桉轻声对正在认真书写的沈乐初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沈乐初点点头,而后望着孟勋推着的人顿了半刻后才又继续执笔。

    信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了京城。

    沈乐初去看望了孙寻,他还尚未完全清醒,时常迷迷糊糊,大夫也一直守在府里,沈乐初望着遍体鳞伤的孙寻,这一仗他是遭了大难了!

    郊外。

    孟勋驾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绕过官道行驶在一条坑娃不平的泥路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穿过荒无人烟的树林后来到了一片望不见边的竹林深处,在一座茅屋前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孟勋将马车挺稳后撩开车帘。

    顿时出现两个黑衣人一人一边将萧庭桉和轮椅提着飞下了马车又飞进院子。

    院子很平整,轮椅可以自由滑动。

    孟勋推着人刚行了两步就有几个老者开门向他们走来。

    “隐元师傅、隐之师傅、隐归师傅!”萧庭桉拱手喊道。

    “桉儿,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没?”隐元师傅拉过他的手诊脉。

    “并无,劳师傅们挂心了。”

    “好,那就好!”

    在萧庭桉看不到的地方隐元朝另外两个老者点了点头。

    “走吧,进去吧,西语姑娘正等着你。”

    “西语姑娘?先前不是听师傅们说是个阿婆吗?”萧庭桉有些疑惑问。

    “噢~忘了告诉于你,西语姑娘的阿婆有事外出了,特意留外孙女在此为你看诊。”隐元师傅一本正经说。

    “而且这位姑娘先前还受过我们恩惠,所以她还不要诊金。”

    萧庭桉看着一向财迷的隐之师傅,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经过几人一番解释后,萧庭桉也不再多问,孟勋将人推进了屋内。

    茅屋内非常简洁,除了一张四人位的桌椅和一套茶具便什么都没有了,连一样装饰物都没有。

    萧庭桉放眼望去,便看到一个带着面纱斗笠的女子正在斟茶。

    女子穿着十分朴素,看上去有稍许圆润,可尽管如此,还是透着一丝……矜贵气质。

    对,挡不住的矜贵气质!

    萧庭桉望着端坐着的人,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自己在哪儿见过。

    “桉儿,这位便是西语姑娘!”隐元师傅介绍道。

    萧庭桉微微向人点了点头道:“劳烦西语姑娘了。”

    一旁的孟勋也躬身拱手朝西语行了个礼。

    “几位道长请坐!萧公子也请上前来喝杯茶。”女子也微微点头回礼后伸手示意。

    女子出声后萧庭桉才敢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见过此人,他的听觉很敏感,只要是他听过的声音再听时一定不会忘记,此人的声音他没有听过,是他多虑了。

    在思虑间,几位师傅已经落了座,他也被孟勋推至桌边。

    面前放着一杯带着清香的茶水,那种香味带着丝丝药味,闻着并不太好闻。

    “萧公子若不喜药茶,那我便先为萧公子诊脉吧!”西语说罢便先伸出手等着。

    萧庭桉将手搭在桌上转过头任凭女子相脉。

    从来都绅士自爱的他从懂事起除了自己的母后外从不让别的女子与自己接触,衣食住行一直都是孟勋在打理,后来也只有和沈乐初有过几次接触,如今为了看病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