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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庭桉终于走了,沈乐初半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幸得师傅们提前相告关于萧庭桉的一切,否则她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露馅!这次见完面再怎么着也得拖到最后一日再相见了,到时她便不再藏着掖着。

    沈乐初在天亮之前安全回了宫。

    清晨的长武街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为各家店铺的伙计,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整理当日即将要用的食材和物件。

    京城除了皇宫以外有三条大街,无数条小巷,皇宫位东,独占一方,寓意着初升的领袖,其他则分为北市、西市、和长武大街三大街,其中北市一条多为达官显贵居住的地方,离皇宫越近的就说明官位越高!先皇只有荣亲王一个兄长,太后又是个狠辣之人,在诞下肖睿后就悄悄给先皇下了无子药,所以导致整个大夏现在就只有萧睿和萧庭桉为皇族,荣亲王妃是个喜静之人,所以荣王府并未按照尊卑之分设在了北市最尽头,反而以往的慕容府设在离皇宫的最前头。

    西市则为小贩云集,和平价商铺居多,专供普通平民生活采买。

    长武大街为南市,街道宽阔且悠长,一面连至皇宫外,一面连至城门外,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条街为京城高档街道,商铺酒楼等等无不名贵,是专为世家勋贵和富足有余的权贵所用。

    大夏国京城的分层很明显,从地理布局就划分了人与人之间的三六九等。

    而此时,长武大街的告示坊前,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他伫立在贴了一大张明黄色帛布的告示牌前久久未动。

    “这位老翁也是神医吗?”忽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一旁的酒楼由远而近传至白发男人的耳里,男人偏头看去,就见京城最有名的君又来酒楼门口,一个衣着似店小二的男子大步朝他走来。

    男人没有答复,又转身继续看向那张被雨晕染了墨迹的皇榜。

    他抬手欲揭,手还未碰到就被身后的人连声制止。

    “别,老翁且先打住。”店小二声落时人也到了白发老翁的身后,他抬手欲去嗯那只还停在半空的手,可手还未碰到对方,白发老翁便收回了手。

    由于店小二方才的激动,引来了好些忙碌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观看。

    “老翁先别揭这皇榜,若老翁也是医者可直接前去荣王府为宁安王治疗,若不是更不能随意揭走皇榜,这是要治罪的!”店小二急急解释,生怕眼前的老人不懂在这件事上吃亏。

    “是啊,是啊……”

    一群看戏的人也纷纷随着店小二的话附和。

    “你是君又来的店小二?”老翁顾左右而言他问道。

    可声音刚出就吓得店小二一激灵,他不可置信的一步上前走到白发老翁的身前,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老翁”啊,眼前只剩下个样貌英俊、声音好听的年轻男子。

    见过世面的店小二只愣神一刻便回神应道:“是的,请问公子是否需要去酒楼用餐?”。

    虽缓过神的店小二终究问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白发男子并未回答,只笑笑道:“你回去做活吧,我自有考量。”说完便一把将皇榜扯了下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朝荣王府方向离去。

    待人越行越远后,方才看热闹的人个个脸上充满好奇和担忧之色,这么多天来了形形色色不知道多少个神医,他是第一个敢揭皇榜的,他们自然是好奇的不得了。

    …………

    白发男子手里拿着皇榜更是轻易的就进了荣王府,路过府里时也掀起了一阵好奇风。

    他在孟勋的带领下进了萧庭桉的房间,而此时的萧庭桉又开始了昏睡。

    孟勋大声朝白发男子道:“神医既然敢揭皇榜 那自然得做些成绩出来,否则……”

    “知道了!”男子也配合答道。

    消息传去皇宫时,萧睿还在御书房忙碌手里被刻得不尽人意的白玉。

    德喜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都在计划中进行!”

    萧睿听后,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而后又瞧见手里那块被他雕的毛毛躁躁的白玉,心里瞬间烦躁得不行。

    他将玉置气般扔在桌案上,玉石同他起伏的喘气声一同响起,清脆的声音打进萧睿的脑袋里,他怎么那么笨,学了那么多次了还是雕不好!

    德喜见状连忙安慰道:“皇上,这种小事您就不要费心了,要不奴才让工匠师雕好了再给您送来?”

    德喜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很不错,反正皇后娘娘又不懂雕刻技术,怎会看出不同。

    当他正洋洋得意自己的提议时,“嘭~”的一声闷响回荡在整个御书房内。”当他反应过来是自己发出的声响时额头处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眉骨眼睛流了下来,他来不及伸手去探,连忙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奴才再也不敢了……”

    德喜顾不得额头处的疼痛,将头一下一下点在地板上磕得哐哐响。

    萧睿阴沉着脸起身一步步朝还在磕头的人走去,他一把拎起满头是血的人恶狠狠说:“这点小事?……朕乃九五之尊,这天下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帝王都不会的?……嗯?”

    “会,会,会……皇上样样拔尖,是天下之主,是老奴表达不当,求皇上饶老奴一命……”德喜发着抖连声附和。

    萧睿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心底的烦躁也撒得差不多,他一把将人扔到地上,而后慢悠悠走向桌案处。

    他捡起那块玉细细打量着,他不服气,凭什么萧庭桉事事都要压他一头。

    武功是压他,成长氛围压他,才华压他,雕刻这种事也要压他一头,就连乐初……

    萧睿想至此又觉得心里被堵住,他在心里不停的开解自己,乐初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收到那些雕刻得好看的物件开心也是因为是他送的,所以乐初一直喜欢的人只有他萧睿,也只能是他萧睿!

    那些事他永远不会让她去发现,她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