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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死很多人了

    一年感觉都是四季如春的天河郡人,最讨厌冬季了。

    天河郡的冬季很怪的,今早棉被大衣,中午短袖衬衫。

    每一次冬季的到来,天河郡的人都琢磨不准,今日是多穿一衣物,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添衣物。

    他们似乎失去对寒冷的感知,也失去了对寒冷的抵御的能力。

    一旦极寒袭来,准备衣物不足,如同赤膊上阵般。

    此时此刻,一股寒潮袭来,在奴籍者大牢上空呼呼地狂叫,在收割抵御寒冷失败的奴籍者。

    没有衣物御寒的奴籍者们,注定很艰难度过这个寒潮。

    为了活命,奴籍者们想方设法,用尽了独属于他们的手段来御寒。

    像穿山甲般缩成一个球,然后从草垛里抓起一根根“被子”——稻草,盖在身上。

    植物抵御寒冷是凋花落叶,靠着脱去不保暖的身体一部分,减少身体消耗而抵御寒冷。

    作为舍弃不保暖、消耗大能量代表的稻草,自然不保暖,把它当成被子盖,保暖程度可想而知。

    人不能像植物舍叶去枝保存生机,又不能靠稻草取暖,他们该怎么保暖而抗过这个寒潮?

    垫人被、盖人被、抱人被,这就是奴籍者大牢的牢房特有的取暖方法。

    一个牢房里面的所有犯人,面对极寒,像冰天雪地下诞生的狼宝宝,全部聚在一起,你拥我抱而取暖。

    然而不管如何,总有一个人是最温暖的,他处于互相搂抱的人群中,四面八方都是替他挨寒风的人。

    就像各自争夺活命的狼宝宝,奴籍者大牢牢房里的人,为了拥有这份温暖,他们就会把比他弱小的人,晚上当成“衣物”盖在外面抵御无处不在的寒冷。

    一个放在身下垫着,一个盖上身上,一个抱在怀里……真的好会享受,舒服得跟升仙似的。

    钱阳鑫差点不幸成为“人被”,被保利群、兆庆生给盖了。

    寒潮那晚,钱阳鑫蜷着身子在稻草里面瑟瑟发抖。

    忽然间感觉后什么东西碰他。还未钱阳鑫醒来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拉胳膊,然后整个人盖在在保利群身上。

    保利群怀里是兆庆生,当时睁开眼睛的钱阳鑫发现这一幕,整个人懵逼了。

    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从保利群身上跑下来。

    “嗯嗯嗯……”保利群睡觉的迷糊中,边伸手抓钱阳鑫。

    “你干什么?保利群。”钱阳鑫狠狠一拳打在保利群乱摸他的手上。

    “哎呦,”保利群醒来,感觉手很疼,在发现怒火中烧的钱阳鑫和他握着拳头的手后大喊:“狗奴才,你在干什么?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保利群,你的咸猪手在乱摸什么?”

    “我摸什么关你屁事?你简直是在找死。”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

    铁忠豪坐起来,大声训斥。钱阳鑫、保利群安安静静无话后,躺下来,平直身体在草垛上睡觉。

    钱阳鑫、保利群都害怕铁忠豪,互相用眼神斗了一下后,各自躺下睡觉了。

    夜晚是真的冷,钱阳鑫几番被冻醒。

    人是常温动物,意思是常温不能如冷血动物,蛇、青蛙,体温随环境的温度的变化而变化。

    但体温产生变化,意味着死亡了。

    寒潮的清晨,很多人彻底进入了冬眠,彻底醒不来了。

    “喂,那个谁,最后那个,来把他给扔了。”官吏对钱阳鑫呼喊道。

    搬运、埋葬了两次尸体的钱阳鑫,在官吏面前留下了印象,加在他总是落在人堆的最后方,和狱友有意无意地推他出现在舞台中央,钱阳鑫成了奴籍者大牢专门的搬运尸体工。

    既然官吏喊了,钱阳鑫只好去搬运尸体。

    今日的死人额外多,钱阳鑫搬运了黎明破晓,还搬运完。

    “来这里,这里还有一个。”

    闻言,钱阳鑫跑到这个牢房,然后见到牢房里面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你在干嘛?”钱阳鑫问道。

    “嘿嘿,没干什么。”说着,这人加快手上的速度,从死人身上扒拉衣物。

    为了活下去,一切生的物品都不可能放弃,包括死人身上的衣物。

    这人为了增暖脱死人衣物而穿。

    见此,钱阳鑫装作没看见,慢慢等这人脱死人的衣服。

    他脱完死人的衣服,没有半分嫌弃,也不管上面沾有的死者气息,或者跳来跳去的跳蚤,直接往上套。

    穿上衣物,他拍了一拍,抱了抱,感觉是像对待大金元宝般。

    之后仿佛整个人活了过来般,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绯红。

    “嘿嘿,耽误大哥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了。”这人挠头说道,“这样吧,大哥我来帮你搬运尸体。”

    会有这种好事?钱阳鑫不信,果然下一秒这人把尸体朝钱阳鑫这边一扔,然后摸索起他身下的草垛。

    他是在找这人死人的物品。

    找完后,他就和钱阳鑫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死人给抬出奴籍者大牢。

    “真是奇怪,他昨晚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路上,这人找话题聊天道。

    “怎么个奇怪法?”

    “我跟你说吧,我是隔离牢房的,这人晚上就披着人被,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死的。”

    “这就难说了,谁说盖着人被就不会死人呢?“

    “哈哈,说的也是。前天晚上,我还听到他吹嘘着,他家里有多少多少粮食,被什么贬为奴籍者纯属于被狗官害的,准备过几天就出去了之类的,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

    “世事无常,谁说得准呢?”

    虽然嘴上如此说道,但钱阳鑫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死者的胸口。

    没有黑手掌。

    仿佛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钱阳鑫感觉一身轻松,然后安葬了此人。

    似乎这一天钱阳鑫都在搬运尸体中度过。

    搬运了一整天尸体,在竹林制作箭矢好好的时,钱阳鑫忽然听到去:“那个谁?钱阳鑫,来这里搬运尸体。”

    闻言,钱阳鑫跑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运送矿石的奴籍者,在运送途中经过竹林是忽然暴毙而亡。

    他突然口吐鲜血,鼻流鲜血,而暴毙而亡。

    其他奴籍者要运送矿石,而官吏怕碰到他而沾了血而弄脏衣服,恰巧想起来了声名大噪的钱阳鑫,就把他喊来搬运尸体。

    没辙,钱阳鑫只能用竹片当铲子,铲了几把土盖住他的鲜血,避免弄脏衣服后就背了他去埋。

    等到了地方,钱阳鑫放下尸,解开他胸前的衣服,没有黑手掌。

    “呼,看来是我疑心作怪了,哪里来那么多蹊跷之事?

    “奴籍者有什么好被人暗杀的呢?

    “死了这么人,都是奴籍者抗不过的结果。

    “一切都是我疑神疑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