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渊呼吸一顿,她竟还敢提那事?
如遭到耍弄了般,怒道:“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交代了!”
云锦舒抬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疑惑,无声询问,她不是已经交代了吗?
还是说,他问的不是那事?
“九皇叔还怀疑我是被人指使的吗?”
那夜,她只做了两件事,一,睡了楚北渊,二,给楚北渊缓解了毒发的痛苦。
如果楚北渊不为了两人发生过的亲密,那就为了她的药!
楚北渊眯起深邃的眸子:“你的医术跟谁学的?为何连安乐侯都不知情?”
在二十三世纪学的。
云锦舒心里回答,面上却说:“幼时被人虐待,饿的受不了从狗洞里钻出去跟路人乞食,一个老人见我可怜,送了我一本医术,叮嘱我好好学。”
“至于我父亲,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为了把我的医书毁掉?为了让王氏多收拾我几顿?”
半真半假又合理的解释,原主至死都不明白,她和云锦妍都是父亲的女儿,他为何这么狠心对待自己?
真的只因为原主生母早亡?
意识到现在不是深思这个问题的时机,云锦舒缓缓合上流淌着哀伤的眸子,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恢复了平静。
“王爷,明人之前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我也可以坦诚的告诉你,你的毒我暂时解不了,但能控制毒素的蔓延,延长你的性命。”
神医李青尘都做不到的事,若是云锦舒说可以解毒,楚北渊只会觉得,她是在说大话。
现在这样,他倒是有几分相信。
男人看着云锦舒,不辨喜怒道:“你的条件呢?”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云锦舒刚想开口,外面便响起下人的禀告声。
“王爷,睿王爷带着钦天监的陈大人来了。”
钦天监的人?
云锦舒戏谑的看了楚北渊一眼,坐等着看戏。
那么多带走自己的理由不找,偏偏提八字,现在楚浩然带着批八字的人来了,看他又该怎么说。
察觉到云锦舒的幸灾乐祸,楚北渊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霍然起身,朝外走去。
正厅。
楚浩然坐在客座,正在吩咐陈大人待会的说辞。
眼角瞥见楚北渊带着衣衫整齐的云锦舒出来,心头悬着的一口气落下,起身行礼:“见过九皇叔。”
楚北渊示意云锦舒入座后,凌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威胁射向楚浩然:“你来本王府上何事?”
寒意自脚底汇聚到脖颈,楚浩然打了个冷颤,脚下默默退了两步,将陈大人推了出来。
陈大人面如死色,心里默默问候着楚浩然全家,却也不敢跟他拉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楚北渊:“回战王,臣奉皇命,来给睿王与云小姐测姻缘。”
皇命?
楚浩然竟真敢把纳妾之事捅到皇上面前。
皇上派钦天监的人来,是在给他儿子撑腰?还是在提点自己?
无论是哪一种,都休想打云锦舒的注意!
“是吗?”楚北渊阴沉的声音仿若从尸山血海里钻出来,他冰冷的眸子里映着陈大人的身形:“不如,陈大人先给本王和云小家算一算姻缘?”
战王动怒了!
陈大人小腿抖动如同筛子。
战王班师回朝的那年,天降异色,当时还是钦天监监正的师兄,卜算到战王会谋反,将皇上取而代之。
次日,师兄的人皮便挂在了府门口。
钦天监全体官员上书皇上,治罪战王,皇上仍选择了包庇……
“陈大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迟迟不见陈大人应声,楚浩然扯了扯他的袖子。
陈大人回神,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连忙询问了云锦舒和楚北墨的生辰八字进行卜算。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只是这结果……
他为难的看了眼胸有成竹的楚浩然,脑中又浮现出师兄被剥皮后血粼粼的尸身,心头立刻有了计较,躬身道:“卦象显示,王爷与云小姐乃天作之合。”
楚浩然信心十足的表情还定格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反应过来后,愤怒的扯住陈大人衣领。
“混账,你就是害怕九皇叔报复你,故意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本王这便进宫参你一本!”
陈大人面色苍白,急声解释:“臣怎么敢胡说?卦象确实是这么显示的,您若不信,可找别人来看呀。”
“你……”
“放肆!”楚浩然开口呵斥的话被楚北渊打断,他冷声警告:“战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楚浩然身体一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什么地方,憋屈的松开陈大人。
陈大人如蒙大赦,道谢后疾步离开,差点在台阶处摔个狗吃屎。
“噗嗤……”云锦舒失笑,怜悯的看向楚浩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找来的人,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可怜呐可怜。
听着笑声,楚北渊眉头一拧,面色复杂的朝女孩看去。
“九皇叔,皇侄先告辞了。”事已至此,楚浩然也知颜面尽失,自然不想多留。
“睿王爷,劳烦送我一程回侯府,可以吗?”
这么简单的事,楚浩然立刻答应下来。
“舒儿,你选择跟本王离开,是表示还想嫁给本王对吗?”
马车里,楚浩然痴迷的盯着云锦舒堪称完美的绝色面庞,劝道:
“九皇叔在外征战多年,性格残暴弑杀,而且从不近女色,如今突然对你有意,不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话说到这里,他微顿了下,继续引导。
“就算没有深意,以九皇叔冷漠的性情,怕也不懂怜香惜玉。本王却恰恰相反,你若愿意嫁给本王,本王不仅不在意你丢了清白之身,还会让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王……”
“王爷!”云锦舒打断他的踩高贬低,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