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憋闷的怒气统统撒在云锦舒身上,每一鞭子都打得很重。
云锦舒不言语,也不挣扎,就静静地挨打。
她知道,如果她逃避了这次的责罚,那么,下一次,父亲更加严惩她。
云锦舒一身白色的裙裳,在雨夜里被淋湿,浑身湿透,她低垂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遮挡了她的脸,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云江一顿猛抽,似乎发泄够了,便停止了抽打。
云锦舒慢慢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好了吗?好了就滚回去睡觉。”
“逆女!”云江怒道。
云锦舒冷哼,“是不是还想打我?那你尽管来,只是打完之后,你可就没机会打第二次了。”
云江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你母亲?”
云锦舒轻蔑地看着他,“斗?难道不是你们联手设计陷害我?我记得,那件事情过后,我就没再去药王谷,怎么?药王谷还能因为我的关系救你们?”
“你胡说八道,药王谷是你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你休得在我跟前胡乱造谣。”
“造谣?”云锦舒呵呵冷笑,“若不是你们设计陷害我,我怎么会被驱逐出云家?”
“你这个不孝女!”云江勃然大怒,扬起了鞭子便又挥舞了起来。
云锦舒轻松闪躲,一掌劈向他的手腕,力道极大,竟硬生生地把他手腕的筋脉震裂,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云江踉跄退了一步,摔在了地上,他伸手捂住手腕,额头冒出冷汗。
“爹,我告诉你,我这条命是师兄给的,你休想夺去!”云锦舒冷厉地盯着他,“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付我母亲,我不介意送你归西!”
说完,她大步流星离开,留下云江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云锦舒乘坐马车前往药王谷。
马车缓缓驶出了云宅,朝药王谷的方向驶去。
药王谷在郊区,马车绕过山林,经历过崎岖山路,终于抵达。
她下车,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树成荫,风吹草地,景致宜人。
“小姐,这就是药王谷,咱进去吧。”管家扶着云锦舒上了台阶。
“嗯!”云锦舒点头,“这里的风光真好。”
她深呼吸了一下,嗅着清新的空气,整个人都舒爽多了。
她走到药王谷的山门处,递上拜帖。
门童看了她一眼,“你找谁?”
“我要见你家主子,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云锦舒求见!”
门童狐疑地看着她,“云锦舒?哪个云锦舒?”
云锦舒拿出一张名帖递给门童,门童翻阅了一下,脸色微变,连忙把名帖奉还给云锦舒,“您稍等。”
他进去禀报,不久就出来,恭谨地道:“小姐请,我家公子有请。”
云锦舒收好名帖,跟着门童进去了。
门童领着她进入山谷,一直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路往前走,穿越了数座山峰,最后到达药王殿。
门童道:“小姐,我家公子就在内堂,请您自行前往。”
云锦舒颔首,走进去,便瞧见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他脸上戴着银色半边面具,身形修长挺拔,气度非凡。
“你好,我叫云锦舒,谢谢你救了我。”云锦舒福身施礼。
面具下露出一双温润清澈的眼眸,声音亦如其人,“举手之劳罢了,姑娘客气了。”
云锦舒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她粲然一笑,“你叫楚北渊?”
楚北渊微微一愣,“是的!”
云锦舒伸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秀雅逸的脸来,他皮肤细腻,眉毛斜飞入鬓,鼻梁笔挺,薄唇轻抿,眼底带着淡淡疏离,却又含着一丝温柔。
云锦舒微怔,“真是俊俏的人啊。”
“姑娘过誉了。”
“我姓云,你呢?”云锦舒歪着头看他,“我听闻,药王谷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医者聚集之地,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不敢欺瞒姑娘,本人确实是药王谷的弟子。”
云锦舒哦了一声,“既然是药王谷的弟子,怎么会在外游荡?”
“在外游荡并非是我所愿,只是……”楚北渊欲言又止,眸色渐深。
云锦舒见状,问道:“只是什么?”
楚北渊叹息一声,“只是我与家族闹翻了,故而出来散散心。”
“原来是这样啊!”云锦舒恍然大悟,“我刚从药王谷回来,听说药王谷的人脾气古怪,你若不满他们的规矩,就别待在这里了。”
楚北渊失笑,“我早已经习惯了,况且,我也没资格不满。”
云锦舒见他神态落寞,便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倒未必,只要足智多谋,总会有办法让自己心满意足的。”
楚北渊浅浅勾唇,“借你吉言。”
云锦舒推着轮椅继续往里面走。
穿过一片竹林,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的场景仿佛脱胎换骨,碧湖如洗,荷花朵朵绽放,粉白的莲蓬缀在水中,偶尔一阵春风拂过,涟漪圈圈。
两侧是参天古木,枝桠繁茂,叶子葱茏翠绿,浓密的枝叶遮蔽了阳光,使得周遭显得阴暗幽森。
远处,隐约可见亭台楼阁,层峦叠嶂,美不胜收。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云锦舒不禁惊叹道:“好漂亮啊。”
“这里是药王谷。”楚北渊说,“药王谷的祖师爷是药王,当年曾治愈过战场瘟疫,所以药王谷才会取名药王谷。”
“哦,你懂医术?”云锦舒问道。
楚北渊摇头,“略懂一二,但是,并不精通。”
“那你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资质和天分?”云锦舒惋惜地道。
楚北渊看着她,目光平静,“资质并非万金不换,若无天份,纵然学了再好的医术,又有何益?”
云锦舒怔怔地看着他,“你这话我赞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