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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让他好看

    纳兰鸢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要说实话吗?”

    “自然。”祝颜歌局促地笑了一下,“我们两个之间也用不着说什么场面话吧。”

    “好吧。”纳兰鸢扣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别人。”

    祝颜歌并不意外会听到这个回答,她也并不苛责,只微微点了下头,“这样啊。”

    “陛下肯定会明白的。”纳兰鸢道,“那一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换做是公主你,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的。”

    “若是牺牲一个陌生人救你们,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吧,但是这个人若是我最亲近的人,用一个最亲近的人换另外一个亲近的人,我没有办法做这种抉择。”

    纳兰鸢微微挑眉,“那牺牲的陌生人不也有可能是谁谁最亲密的人么,你这么设想,是不会有解脱的时候的。”

    祝颜歌轻声地说,“你不会明白的。”

    纳兰鸢不说话了。

    祝颜歌怀里的祝恒海吃完药之后,面色果真比一开始好看了一些,不过依然眉头紧皱,冷汗直流。

    纳兰鸢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根银针,往祝恒海身上扎了几下,他脸色就略有几分缓和,大概找回了一些意识,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宫中的事情,你回去处理,处理一下,昨日上报的旱情不是还等着……耽误不起。”

    “别说了,现在你竟然还有空管这些事情。”纳兰鸢在自己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好好休息吧,一切都有我。”

    祝恒海眉心挑了几下,最后神色疲惫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祝颜歌再次把人扶到床榻上,替他掖了掖被子,就转身出去了。

    自己的寝宫是回不了了,免得打扰到祝恒海,祝颜歌转身去了霍渊平日里偶尔会小憩的书房,到了那儿一个负责洒扫的丫鬟正好走了出来,看到她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殿下,你来了,驸马方才去洗漱了,你若是药找他,可以在这等一下。”

    祝颜歌点了一下头,挥挥手示意丫鬟下去,而后走进了书房里面。

    这书房平常只有霍渊用,也就是他们两个吵架之后他会来这里静心,书房不是很大,方寸见光,收拾的也整整齐齐,桌案上摆放着不少公文书籍,祝颜歌随手拿起来一看,发现都是一些与祝恒海交谈的信纸,大部分也都是针砭时弊的言论,大概是说一些不方便在朝廷之上说的事。

    反正祝恒海的顶头上司看他十分不爽,大部分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在打压他,不想让他出风头,霍渊也懒得和他对着干,能不起冲突也就随他去了。

    祝颜歌其实不是那种喜欢翻看伴侣隐私的人,只是她想到白芷临死前的话,又经过琥珀的提示,觉得确实可以过来书房翻一下,说不定真找到了什么正当理由可以捅霍渊一刀。

    她自然不想做出这样的事,可是总不能看到祝恒海真的去死,她暂时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翻了大半天,祝颜歌也没有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当她不可避免有点焦躁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在旁边静静立着的一个画缸。

    她神情不由得变得有些疑惑,霍渊好像不是那种喜欢收藏书画的人,平日里也没有看他拿这些东西,这是……

    她心跳加快了几分,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什么,于是小心地伸出手,拿起了其中一卷,慢慢的将之摊开。

    一看到画里面的内容,她的呼吸顿时微微停滞了一下,画里面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为什么祝颜歌药用‘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来形容这个女人,而没有第一时间将这女人错认为自己呢?也很简单,画中女人一身素衣,她本人更偏爱华丽精美的衣物,而这女人神态极冷,她逢人就笑,基本上不怎么会露出这样凌厉的神情,而这女人的嘴角有一颗痣,她的嘴角绝对没有。

    祝颜歌一时之间不知道意昂该是什么反应,又是复杂,又是酸涩,她一下子明白白芷那一句所谓的设身处地地想是什么意思,多半也是看到画像,她又十分熟悉自己,一下子也看出了画里面的人不是自己,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和霍渊之间的关系错认为也存在第三人了。

    但是她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愤怒,而是隐隐庆幸,有了这么一个理由,自己去捅霍渊一刀,好像确实算合理,虽然以后他们大概就要形同陌路了。

    这张画画的人到底是谁?祝颜歌其实并不觉得霍渊是那种朝三暮四又或者说随意践踏旁人真心的人,难不成这个也是系统为了让她完成任务而创造出来的bug?

    那这个系统还真是厉害。

    祝颜歌看着那画出了神,所以没有察觉到门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及霍渊的声音,“听丫头说你来了,怎么……”

    霍渊看到祝颜歌手里面捧着的话,立刻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他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祝颜歌,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强硬,“你怎么打开这个了?”

    “闲得无聊,想看看你房间里面有什么。”祝颜歌语气还算轻松,“没有想到你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啊。”

    “为什么随意碰我的东西?”霍渊声音竟然含着几分恼怒,“把画给放下来。”

    祝颜歌心中不可遏制地冒出了少许酸水,她有些好笑地眯起双眼,“这个公主府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你也不过是借住在我这儿的,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了。”

    霍渊闻言,上前几步,将画夺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又收好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的,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祝颜歌的心也跟着一起空了,“你倒是告诉我,你对我所有一切的喜欢,是对着谁的?你是不是在通过我看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