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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这片海棠林,就是祝颜歌买下的宅子了。

    到了地儿,祝颜歌先下了马车,再扶着桑素昕下车。

    嘱咐她自己可以四处逛逛,祝颜歌就开始忙活今晚要吃的饭菜了。

    桑素昕许是疲乏了,再加上身体虚弱,也懒得走了,就坐在一边看着祝颜歌为自己儿子忙里忙外。

    她布满细纹的嘴角微微勾着,霍渊前半辈子过得苦,后半辈子有了这么一个窝心之人陪伴,想必也就苦尽甘来了。

    祝颜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就已经天黑了。

    PO文里面记载,男主的母亲每年过生辰都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这个功劳祝颜歌自然不想跟桑素昕抢,更何况如果这一碗面由亲生母亲亲自端出来,给他的震撼肯定更大。

    桑素昕也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议。

    面这种东西,一旦放久了肯定会坨,差不多要吃的时候再煮就行了,通常过生日,长寿面都得压轴上场。

    “桑贵人……”

    “殿下,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如果你不嫌弃,就跟阿渊一样叫我一声娘就可以了。”

    祝颜歌抿唇笑了笑,“娘。那待会您就先躲着不要出来,等白芷来叫您您再出来。”

    “行。费心了。”桑素昕拨了下额头前的头发。

    负责在外面看风的祝青推门而入,双手抱拳道,“公主,驸马已经来了。”

    祝颜歌脑袋里面的想法一下子空了,应了一声就往外面走,因此没有注意到桑素昕欲言又止的目光。

    出了门,霍渊已经推开了宅子的门扉。

    祝颜歌没有在屋子里面点灯,不过好在今天的月光足够大,因此也足够让她看到霍渊。

    这个宅子的陈设十分传统,分内外门,外门走进来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的花草前几天都被祝颜歌给连根拔起了,她暂时没有想好要种什么,一直空置,光秃秃的也不好看,她给地上都铺了一层木板。

    霍渊手长脚长的,很快就来到的内门前,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手指屈伸几下,才将门推来了条缝。

    里面没有点灯,但是他能察觉到里面有人,他素来敏锐,能察觉的到那人大概是没有武功功底的,应该是祝颜歌。

    想到这里,他把那扇推开三分的门扉彻底推开了。

    烛光颤颤巍巍地从门扉里透了出来,祝颜歌点燃了自制的、简易到有点劣质的蛋糕,抬起眸子笑意盈盈地看他,“生辰快乐。”

    霍渊呼吸一窒,这画面大概只会出现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美梦之中。

    祝颜歌看他满身僵硬地伫立在原地,有些纳闷地走到他跟前,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怎么了?是不是太开心了,乐傻了?”

    祝颜歌脸上还沾着点不知道从哪沾来的灰,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像一只偷吃的猫儿。

    “这几天你天天往外面跑,原来就是为了这个?”霍渊听到了自己艰涩的声音。

    这么好的机会,祝颜歌当然要趁机邀功,“可不是嘛,这一些全部都是我给你做的。”

    霍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道,“我素来不过生辰的。”

    “那是以前,现在你到了我这儿,我年年都给你过。”祝颜歌牵着他走到了蛋糕前,“吹个蜡烛吧。”

    霍渊垂眸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蛋糕,在我……我在书上看到,说只要吹灭蜡烛,许一个愿望,就会实现。”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不过都是骗小孩的。”

    祝颜歌要不是拍不到他的脑袋,早就跳起来打他了,“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一个人的生辰,被赋予了很多含义,但是最终的意义就是庆祝你的出生,这天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管它到底是不是哄小孩。”

    霍渊笑了一笑,眼底映着明亮的烛火和一个人,“也是。”祝颜歌让开了位置,“吹蜡烛之前一定要许愿。”

    霍渊微微颔首,然后无师自通地对着蛋糕双手合十了。

    他也不知道闭上眼睛,只一顺不顺地盯着那一团烛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颜歌看他半天就跟魔怔了似的,忍不住催促道,“干什么呢?快吹啊。”

    饭菜都已经凉了,天地良心,她为了这事,已经快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次如果霍渊的好感度还不破个三十,那么她还是趁早放弃这铁石心肠的攻略对象吧。

    霍渊看着那越烧越短的烛火,垂头轻轻吹灭烛火。房间短暂地暗了一下,旋即又亮了起来。地板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霍渊眸子中碎光浮动。小时候他们宫的吃穿用度都是定量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欺负他们宫说不上话,常常从中克扣。

    这直接导致了他尽管变得比过去强大,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就是他对自己的吃穿用度也格外吝啬。

    “怎么了?今天生辰,就不要板着脸了。”祝颜歌上前揉了揉他的脸颊。

    霍渊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这样做,会让我离不开你的。”

    “我们永远不分开。”祝颜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潜意识的这几个字就脱口而出。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我希望你做得到,如果你做不到……”霍渊脑子里面有无数疯狂的念头翻涌,可是这种暗潮涌动到了面上反倒显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他固然有很多狠话可以放出来,可是一来担心吓到祝颜歌,二来又觉得就算是她真的违背承诺,或者自己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对一个人心动,原来最先能感受出来的就是对她心软。

    祝颜歌可没有忘记暗中等着的人,她拉着霍渊坐下,又去里间拿出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这个是给你的,你看看喜欢吗?”

    霍渊将衣服展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