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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鸯那眼尾,微微上挑着,迫近看他,简直就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似的。

    祝恒海眯起双眼,暗道了一声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在耍什么花样。

    手上暗暗使劲,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肘,“第一次见面,皇后不用这么调皮,退下吧。”

    纳兰鸯笑了起来,“陛下捏的人家好疼,您先松手。”

    “你先。”

    “你先。”

    “……”

    两人互不退让地争执了半天,未果,眼神之中简直要冒出火花来了。

    祝颜歌在一边扶额,抓住了自家弟弟的手臂,“好啦,你怎么还和一个弱女子计较,你快松手。”

    祝恒海素来听她的话,闻言果断松了手。

    纳兰鸯揉着自己的手腕,“谢谢皇姐!”

    “改口的倒是挺快。”祝恒海阴阳怪气地说。

    祝颜歌生怕他们再继续吵起来,连忙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小公主远道而来星夜兼程的,应该也累了,赶紧让人家回去休息吧。你也是,看你也为了这件事忙了好几天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哼了下,祝恒海也确实没了心情继续饮酒作乐,带上祝青离开了。

    祝颜歌怕他俩直肠子说不清,也跟着离开了。

    几人一路无话,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祝恒海拂开了苍翠的杨柳枝,双手负后,眺望着湖面,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你会怪朕吗?”

    祝青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收起脸上的落寞,摇了摇头,“我本来也就配不上公主,公主说喜欢属下,不过是权宜之计。”

    “朕娶她,也是权宜之计。”

    作为一直跟在祝恒海身边的人,陛下有心上人,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他勉强打起了精神,“属下斗胆劝告陛下一句,您不要过度沉湎于往事了,只要他们活着,也不可能让陛下无后的。”

    “朕知道,可是人活着,就是要抗争的,今日若不是看在苏老师的面子上,我是不可能妥协的。”

    祝颜歌神色凝重,“现在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觉得殿上的纳兰鸯根本就不是公主。”

    要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才是赝品,不过还是有一点说不清,为什么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啊?怎么会?六皇子难道也会跟着她一起撒谎?”祝青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主子。

    “我看那个六皇子本来就不怀好意,说不定就是他授意的,把这么一个人放在你身边想要做什么,你警惕一点。”

    祝恒海眉心也轻轻拧了起来,“我刚刚摸过了,她脸上没有戴人皮面具,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什么?”

    祝恒海手指互相摩梭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这个猜想太大胆了,先作罢。”

    “陛下,让人跟着她吧,只要她心怀鬼胎,总会露出破绽的。”

    祝恒海点了点头,“你跟着吧。”

    祝青有些犹豫,“陛下,这件事不如差遣别人来做吧。”

    “你跟着朕这么久,朕清楚你不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朕也只相信你,而且朕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就算你们真的暗生情愫,也随意。”

    祝青却满脸严肃,“陛下,如今她是准皇后,属下只是您手下的侍卫,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若是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了,也不配侍奉您左右。”

    “好,你小心点,她身手不差的。”

    祝青说了声是,就退下了。

    “你把祝青叫走,谁保护你,要不要让你姐夫先进宫几天?”祝颜歌忧心。

    “噗嗤。”祝恒海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作出凶狠的表情,“皇姐,在你眼里,我难道是那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人吗?”

    祝颜歌这才发现自己重来没有好好打量过这个弟弟,他身长八尺,肩膀宽阔,瞧着倒不是那种疏于锻炼的疲乏之徒。

    祝颜歌摸了下他的手臂,那块肌肉就往她手心上蹭了蹭,她有些惊讶,又顺势摸了一下他的腹部。

    这倒是出乎祝恒海的预料了,他连忙躲了下,“皇姐!你干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我是你姐姐,你躲什么,我摸摸看你有几块腹肌。”

    “腹肌是什么?诶呀,不要闹了。”祝恒海哭笑不得地躲了好几下,“姐夫看了肯定要吃醋了!”

    “他不在!你别躲啊!”

    两人你追我赶片刻,祝恒海败下阵来,坐在回廊上由着她摸了。

    祝颜歌手在他腹部抚摸了片刻,脸上露出了少许惊异的表情,这小子表面上看着瘦瘦一条,没有想到竟然有八块腹肌。

    祝恒海脸憋得通红,“皇姐,你摸完了没?”

    “摸完了摸完了,你练得挺不错的嘛。”

    祝恒海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泛着浓浓的宠溺,“当然啊,我可是说过要好好保护皇姐的,不让自己强大一点,我怎么保护你啊?”

    用脚趾头想都不难想出来,祝恒海怎么说之前都是以暴君出名的,其他事情可以不会,但是必须要会保护自己,手段雷霆,若是没有一些手段傍身,估计早就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神宫给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祝颜歌之所以会觉得他柔弱无害,不过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出那个样子,所以她才会自带滤镜,觉得自己弟弟是躲在象牙塔里面的小王子。

    “这些年辛苦你了。”祝颜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我也希望你多依赖我一点。”

    祝恒海笑出了两个梨涡,“我要有多废物,才需要你帮我承担这些,你只要乖乖的当天晟的长公主就好了,只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一天,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不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