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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事可大了,阴桃花是会想办法让你一起去陪他的!必须要想办法赶走,正好我认识一个大师,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说罢,她就跑到一边压低声音打电话了,没有一会儿,她就皱眉回来了。

    “怎么?”

    “这里的磁场有些奇怪,感觉可能被你的阴桃花影响了,我电话打不通,明天再说吧!”

    祝颜歌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说出自己穿书这种事情,估计楼映月也信不了,反正明日自己多半又已经回去了,到时候由着楼映月烦恼,她要真找不着自己,没准还能猜出和阴桃花霍渊有关。

    “先去吃饭吧,等你等了一上午,又陪着你漫无目的地晃了半天,我早就饿了。”

    祝颜歌从她言语之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是我让你陪我来博物馆的?”

    楼映月这次是真的怀疑她有病了,抱着双臂翻了一个白眼,“废话,要不然呢,你真的觉得我有这么无聊,自己想要来看这种煞气这么重的玩意……走了走了。”

    也不知道那个雕像上到底有什么魔咒,祝颜歌每走一步,那个雕像就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几乎带着一点哭腔了,可是这个声音确实只有自己能听到,周围的人还是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走到门口,祝颜歌狠狠心,没有再理会那一声声喊叫,反正过了今天,他们两个人还能见面的,完全没有必要搞出这种架势。

    楼映月挑了一家川菜馆,点了满满一桌菜。

    “好了好了,别再继续了,吃不完了。”祝颜歌看着她几乎要把川菜馆全部都点下来的架势,汗颜道。

    楼映月喝了一大口水,突然看向了她的身后,不知为何呛住了,她咽下那口水,而后拼命朝着祝颜歌身后挥手。

    祝颜歌疑惑地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黄袍的和尚,他手里拿着一个钵,似乎正在向顾客讨食。

    见了楼映月,他上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旋即道,“好久不见,楼施主。”

    楼映月笑了起来,“没想到大师你还记得我,我刚刚还想要去找你呢,这个是我的朋友,祝颜歌,她……喂?喂!”

    楼映月转身就看到祝颜歌仿佛丢了魂一样盯着黄袍和尚,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要这样盯着别人。”

    “无事,这位施主,我们见过吗?”

    祝颜歌盯着他,确实是见过的,而且不是在这里,是在天晟京城外面那个观音庙里,他当时指点了自己两句,说她不是这里的人之类的。

    “我这朋友,最近好像惹上了阴桃花。大师帮她看看吧。”

    和尚就认认真真地把人从头打量到尾,“这位施主惹上的怕不是阴桃花,只是一个痴心人罢了。”

    “痴心人?阴桃花当然痴心,痴心妄想地想把我这个朋友一起拉下地狱。”

    和尚但笑不语,盯着祝颜歌问,“这位施主,他是这种人吗?”

    祝颜歌站起来,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也不是这里的人。”

    和尚没有回答。

    “我只问你一句,我真的应该回去吗?”

    “是去是留,我相信施主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否则为什么回来才一天,就已经如此神思不属了?”

    “我刚刚听到的那些,真的只是幻觉?”

    和尚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弯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啊。任何选择,都未必正确。”

    说完,他再也不理会两人,转身离去了。

    楼映月连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停下脚步,她有些纳闷,“什么时候这么神神叨叨了。”

    坐定的祝颜歌,却已经有了一番考量,确实,自己一直想回到的现世如今如今回来了,可是她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欢欣雀跃,而是一直挂念着什么,明明身体回来了这边,心却一直在那边……

    说起来,自己在这边朋友虽多,却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楼映月也不例外,只有霍渊会说出那种‘我不能离开你’的话。

    有人是需要她的。

    那她还回来做什么?

    “映月,有一些事情我要拜托你。”祝颜歌突然正色。

    “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什么摆脱不拜托的,有事儿你就直说呗,别搞得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楼映月一边夹起一块茄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你去我家里,你知道钥匙在哪里的,保险柜的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是我留下的所有财产。你想拿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你,我就没有人可以交代了。我家里人没了,希望你以后都可以快乐幸福。”

    原本,楼映月只是觉得她像是在交代遗言,这下不是感觉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臂,饭也不吃了,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难不成你得了……呸呸呸,你不要吓我啊!”

    祝颜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没有什么,只是我的钱多得用不完,这两天看了太多那一些意外,怕自己有一天出了什么事,筹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没有了,所以提前交代一下,以不变应万变。”

    楼映月怀疑地看了她几眼。

    祝颜歌清楚她的性子,她绝对不是那一种心眼多的人,甚至很多时候还一根筋,很容易忽悠,果然,楼映月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说辞,她又继续吃饭了,“嗐!我一直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哪有这么容易死……”

    心事重重地跟楼映月聊完之后,祝颜歌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她看了一下手表,距离自己要回去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内心竟然升起了一种迫切和紧张。

    她只能不断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她是想要留下来的,想到下一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独自一人去了江边,远处的轮渡在暗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突然想到了很多往事,一闭眼就像是那越来越远的轮渡之光一样暗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