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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害怕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她想要抱住祝恒海的腿,又被他躲开了。

    “陛下,陛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以为皇后娘娘对您不忠,想要替您,替您……”说了一半,她脑子里面的理智才算是回笼,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太荒谬了,就算皇后娘娘真的做了一些什么,哪里轮得到她一个丫鬟教训?

    祝恒海哼了一声,道,“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朕都不在意,你在意这么多做什么?”

    虽然人之将死,但是这句话还是让青鱼微微震惊了一下,“陛下你早就知道皇后和驸马私通?”

    “……嗯,正是如此,不许说出去。”祝恒海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了,摆摆手让祝青吧人拖下去。

    青鱼脑子里面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想法,那祝恒海待皇后娘娘,恐怕是再真心不过了,甚至愿意和自己姐夫共享一个女人。

    祝颜歌无语地揉了一下太阳穴,“这下你是真把皇后的清誉给毁了。”

    “不打紧,反正他不是很在意这些,况且如今能开口告状的人不是早就没有了?”祝恒海摊手,还是有些不放心,“倒是皇姐,真的没有什么内伤吗?要不要宣一个太医过来看看?”

    祝颜歌罢手,“不用这么紧张,我是没有什么事了……”

    还要说些什么,祝青又脸色难看地进来了,抱拳冲两人行了一礼,“陛下,长公主在天牢出事了。”

    看来这件事情连祝青都没有通知,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今在天牢的不是祝颜歌。

    “什么?”祝恒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据说是牢里面有一个头目聚众要造反,一起闯出天牢,但是害怕没有什么人质在手上,就通过地道把公主给劫持了,出了天牢之后,有一个不长眼睛的没有看清楚人,直接给了公主一箭。”祝青抿唇,“人现在已经送到太医院那里了,陛下要去看看吗?”

    这宫殿离太医院也不算远,祝颜歌两人听完就直接走了过去,一进门,陈御医就迎了出来,行了一个礼,表情也是十分凝重,“陛下……娘娘,你们来了。”

    “他怎么样?”祝颜歌咬了下唇,若是纳兰鸢因为顶替自己而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她下半辈子都得活在愧疚之中了。

    陈御医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娘,屏退左右罢。”

    祝恒海轻声叫周围跟着的人都退下。

    “长公主,方才这位公子已经把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陈御医微微冲祝颜歌点头,“天牢里面危险重重,陛下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祝颜歌大概猜出了纳兰鸢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天牢危险,祝恒海找来旗人异士替她坐牢,这样‘皇后’的真身才能被隐藏。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祝颜歌抓住陈御医的胳膊,看了眼床上呼吸微弱的纳兰鸢,“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陈御医沉默片刻,点了下头,“那一只箭就插在心脏旁边,如果要抽出来,说不定会碰到心脏,所以这才这么着急地把陛下叫来。”

    祝恒海冷冷道,“救不了他的话你们就提头来见罢。”

    陈御医无奈苦笑,“陛下,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威胁微臣,这次是真的,微臣只有三成把握。”

    听到这儿,祝颜歌不淡定了,“不是,他不是功夫了的吗?怎么会让自己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祝恒海冷笑了下,“他向来不怎么惜命。”

    而后就上前,看了眼床上还有少许意识的纳兰鸢,低声笑了一下,“现在开心了吗?”

    “咳咳,还行。”纳兰鸢依旧是那一副不在意生死的模样,“我死了把我和我妹妹葬在一起,谢谢。”

    “休想。”祝恒海冷漠地拒绝了,抓起他的领子,“如果你一早就有求死的打算,朕干什么这么拉着你,不准死,你敢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永远不要想和你妹妹团聚。”

    陈御医连忙上前拽住祝恒海的手,“陛下,冷静,冷静啊,千万不要再动他了,那一只箭随时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的啊!”

    祝恒海冷笑着连连点头,嘴上虽然恨不得把人立刻杀了,却还是轻手轻脚把纳兰鸢的身体摆平了。

    祝颜歌也走上前,神色犹豫迟疑地说,“纳兰,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过这人流露出死志了,若是如此,其实早点解脱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怜悯。

    纳兰鸢看着天花板,“没有啊。”

    “朕不准你死。”祝恒海一味地重复着,“你明明有天大的本领在身上,不至于连天牢都应付不了,为什么会这样?早知如此,我该让旁人代替皇姐进去的。”

    “不要傻了。”纳兰鸢无所谓地笑了下,“其实除了我,你也没有谁可以信任的了吧,你这么不想我死,不是觉得太寂寞了吗?”

    祝恒海没有说话。

    “你皇姐有自己的家庭,朝臣们有自己的牵挂,除了我这个无聊的人,也没有谁陪你喝酒了。”纳兰鸢眼中的光渐渐散开了,嘴里溢出一大口鲜血,“不过,我想你余生还有这么漫长,肯定能找到另外一个知己的。”

    他说完,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胸口缓缓往下面沉了少许,旋即闭上了双眼。

    “陈御医。”祝恒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祝颜歌还没有失去离职,连忙把位置让给了后面的专业人士。

    祝恒海握紧拳头。

    陈御医上前把了下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怎么可能……”

    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到了一阵细微诡异的笑声传来。

    纳兰鸢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过多,终于忍受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就牵动到了伤口,若非顾及着,就要原地打滚了。

    “你!”祝恒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怒,“你是不是闲着无聊没事干了?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