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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浅浅对祝颜歌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我也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你愿意信多少就是多少吧。”

    祝颜歌神情复杂,“那东凌帝突然要让霍渊回来是因为……”

    云浅浅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猜确实和这个有关。”

    很有可能东凌帝内心十分相信这个药人能庇佑东凌,不仅要他回来打仗,也是想要继续炮制药人,是在是恶毒得很。

    “公主,您现在有什么打算?”云浅浅小心地问,“我猜陛下八成已经知道他在这里了,所以其实外面这么多人不是看着你的。”

    祝颜歌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休想再动霍渊一根手指头。”

    说罢,她扶额,头痛起来。

    嘴上固然说的强硬,可是如今他们两个人都在东凌,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霍渊一意孤行,估摸是想跟东凌帝一刀两断地说清楚,不会避其锋芒的,想要带着他离开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云浅浅咬咬牙,“我知道怎么让你们出去,可是必须要霍渊心甘情愿,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带这么大一个人走。”

    祝颜歌微微挑眉,“怎么走?”

    “最近战争不断,城外有不少尸体堆积,疫情波及到了京城里面,所以我可以借口你们两个是疫病病人,把你们送出城去。”云浅浅缓缓道,“不过,这其中有两个困难。”

    祝颜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一来,当年霍渊在东凌的时候,时常在民间徘徊,我估计城门口的侍卫都是认识他的。二来,你们未必愿意相信我。”

    祝颜歌淡淡道,“脸上可以做一些伪装,不过你不是为了救你的家人所以才这么坑了我们一把,若是让陛下知道我离开了,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吧,你不要你家人了?”

    云浅浅双目之中闪着水光,“我当然想要救他们,可是不义之情就算是真的成事了,我肯定也会后悔一辈子的,他们只是流放,未必会死,我把你们解救出去之后,会立刻去找他们的。”

    祝颜歌双手抱胸,没有立刻表明态度,“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之前云浅浅对自己虽然也很愧疚,可是她能看出她没有想要救她出去的打算,一夕之间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想来也是跟霍渊有关系。

    果不其然,她下一刻就垂眸看着霍渊,道,“这是我欠他的,当年他帮了我这么多,我却一次次选择在他受到上海的时候躲避,这么多年了,我想我应该勇敢一次了。”

    祝颜歌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云浅浅倒是有些紧张了,道,“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我可以跟你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害你们了。”

    祝颜歌叹了一口气,“如今除了相信你,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走吧。”

    话说回来,云浅浅如今再害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了,东凌帝反正已经是坐等他们上门了,就算云浅浅把他们送进宫里,不过就是提前帮了东凌帝一把。

    云浅浅松了一口气,旋即道,“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罢,又深深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霍渊,这就转身离开了。

    祝颜歌蹲在床榻边,歪着头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孔,他的眉峰总是微微蹙着的,似乎在睡梦之中也不安稳。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眉间一点一点地将它揉开。

    “公主……”这时,睡梦之中的霍渊突然轻轻叫了一句。

    祝颜歌还以为他这就醒了,有些心虚,手正要撤开,又见他半空中胡乱地抓着什么,就知道他肯定是陷入什么梦魇之中了,于是也伸手抓住了他。

    霍渊表情看着十分不安,不断地叫着,“公主,公主……”

    祝颜歌轻轻叹了一口气,霍渊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十分规矩,无论是喜是忧,永远都是只叫她公主的,这和宫里那些太监丫鬟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祝颜歌想到这里,心里面又总像是堵着一团什么似的。

    良久,祝颜歌又听到外间传来轻轻推开门的声音,原来觉得是云浅浅,因此头也不抬地道,“准备好了?”

    没有得到回答,祝颜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转头一看,瞳孔顿时微微一缩,神情之中立刻带了积分惊喜,“纳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换了一身男装的纳兰鸢,由于许久不见他正常穿着男装且顶着这张祸害众生的脸,祝颜歌还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纳兰鸢双手环胸站在门前,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自己就能解决,结果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祝颜歌心下总算安定了几分,走到他旁边问道。

    “本来是霍渊自己一个人来的,不过你的好弟弟不放心,求着我跟着过来看看,没有办法,再说,这儿毕竟是东凌,我也不是那么放心。”纳兰鸢定了定眼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霍渊,“刚到就听说你自刎了。”

    祝颜歌忍不住用力咳了几下,“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跟恒海说。”

    纳兰鸢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微微皱了下眉。“你会不会太儿戏了,差点被你吓得魂飞魄散,这件事情就算是我和霍渊不说,估计也能非到陛下耳朵里面,到时候你再跟他解释,恐怕就来不及了。”

    祝颜歌汗颜,“事出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否则谁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纳兰鸢倒是比霍渊镇定的多,“我想你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不过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的是霍渊?你把他怎么了?”

    祝颜歌莫名抽了下,大概这个是第一个认为自己能对霍渊下毒手的人,旋即神色又是一凝,“对了,你们几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瞒着我?”

    纳兰鸢莫名其妙,“你搞错对象了吧,我和霍渊又不熟,能和他一起瞒着你什么?”

    “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