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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尽心尽力筹备着结婚事宜,连答应了瑶光的元宵灯会都没能去,这小丫头原本以为自己能出去玩玩,没想到彻底泡汤了,心中难过得厉害,被碧烟好一顿劝才好。

    不过元宵节那日摄政王府上也不安生,乌力罕那家伙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大摇大摆地推着一车子花灯来到王府门口,豪迈地往那一坐,死活都要桑榆出来。

    甚至扬言要和陆鹤与一决高下,王叔本是想着直接通知陆鹤与来解决这个身份棘手的北国二殿下。

    可路上恰巧遇上桑榆,看他行色匆匆,便问了一嘴,知道这件事情后桑榆便自己出了王府,看看这个二殿下所来是为了何事。

    乌力罕看到她,立马站起身来,挺大个男人,在她面前显得很是局促,他先是将那一车的灯放到她面前,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们的风俗,听说在大颂,今晚会向自己的心上人送灯,倘若……倘若对方也喜欢自己,便会接受。”

    他认真地看着桑榆,像个憨厚的大狗狗,就是那一张英俊的面庞怎么都和狗狗挨不上边。

    乌力罕见桑榆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愈发激动,一双桃花似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好像会发光一样。

    “这……这些都是我送你的,你……收吗?”

    桑榆不明白,这人长得一副多情样,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二殿下,我要成亲了,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希望能收到你的祝福。”她笑得温和端庄,落到乌力罕眼中,她此刻的笑意却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扎进他的心脏,比草原上的狼咬到还痛。

    他看着这个让自己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心动的大颂女子,心中苦涩难当,只能不算狼狈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我明日便启程回北国了,愿你往后一声顺遂。”他的汉话分明不怎么好,可是这句祝福,他说的极其标准。

    说完,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桑榆,转身准备离开,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身子,颤抖着声音说,“倘若他对你不好,王子妃的位子我给你留十年。”

    桑榆面色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变成这副模样,分明原剧情中乌力罕钟情的人应当是唐关月,可现在呢,沉重的十年之约。

    她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是乌力罕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巷子尽头。

    徒留那一车的花灯,彰显着曾经有一个满腔赤诚的人来过,桑榆站着久久无言。

    “在看什么?”陆鹤与看着那一车的花灯,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明知故问道。

    桑榆无奈莞尔,这人开始乱吃飞醋了,不过陆鹤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身后拿出一盏白兔状的花灯,花灯的细节处处理得并不好,和乌力罕那一车处处精巧的花灯完全不一样。

    只看一眼,桑榆便已经知道这灯是出自谁手了,看着陆鹤与紧张的神情,伸出手将那盏粗糙的花灯接过来。

    见她接了,陆鹤与面上荡开温润柔和的笑意,“这灯是粗糙了些,明年我给你找更好的。”

    陆鹤与原本想做的更好看一些,但能舞剑,能作画的手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很是笨拙,怎么都做不出合心意的灯来,便只能听从做灯师父的建议,选择一个比较简单的样式做出来。

    三月桃枝渐渐冒出新芽,枝头桃花真相绽放,筹备已久的摄政王成亲典礼终于缓缓拉开序幕。

    前来观礼的百姓都期待着,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摄政王这活阎王牢牢抓住。

    今日的摄政王府上下一片张灯结彩,随着鞭炮声噼里啪啦由远及近,所有人都拉长了脖子探头看着这位大颂开国以来的第一位摄政王的婚礼是什么场面。

    只见远处缓缓有高头大马踏着铁蹄过来,脖子上绑了喜庆的红菱,显得神气无比。

    上头跨坐的男人一袭华贵红袍,样貌清俊冷肃,俊逸的面上光彩焕发,面对两侧的祝贺,眉眼间洋溢着不易察觉的喜气,不经意间回头看自己身后华贵的喜轿更是满目柔情。

    他身后是火红的花轿,大红彩绸的帷幔上绣着喜字和如意,在四角上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喜球,流苏一直垂到地上。

    身为摄政王,王妃的仪仗是按着宫里的贵妃来的,那花轿是妥妥的八抬大轿,轿夫在就被仔细叮嘱过,王妃身子不好,走路的时候步子要稳妥些,不能惊扰到王妃。

    花轿后头是一箱箱看不到尽头的聘礼和嫁妆,地上是早已铺好的红色地毯,队伍经过的地方只留下看客艳羡的目光。

    骏马儿郎,十里红妆,莫说没出嫁的小姐,就是年过半百的夫人太太都要为此景心动。

    唐关月站在其中,看着这场面也不由得向往。

    她这段时间经常偷跑到宫外,自己的铺子已经被经营的很好,她也验证了一件事,似乎只要与桑榆不要挨上边,她的运气便会格外的好,如同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

    当时她被那样做什么都能成功的快感迷了眼睛,差点将自己作死,现在即便是已经回到了当初的状态,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放下侥幸心理,认真了解过这个时代的糟粕和规矩以后,她知道自己此生都难以脱离皇宫,陆青临对她表现出来的深情,她根本不敢接受,只要想到他那后宫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嫔妃,她就膈应得慌。

    现在看到桑榆的这场婚事排场,还有陆鹤与那个冷面阎王眼中明目张胆的偏爱与深情,她就只觉得羡慕。

    旁的不论,即便那方面有缺陷,这陆鹤与也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况且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那后头一箱接着一箱的厚礼,往后都是桑榆在王府的底气。

    队伍绕了一圈,终于到了王府府门前,陆鹤与下马后接过一旁侍从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