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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都花雪穗的生活

    不知是否的每个少女,都会有这样一个梦想。

    那是在最初之时产生的吧。

    还没有经历太多生活的历练,没有经历许多苦恼。

    而只在最初,当自己还是小女孩时,就会自然而然想要的愿望。

    “妈妈,我想穿那件漂亮的衣服。”

    ——会指着街头的衣铺,或名贵的橱窗,笑嘻嘻地对妈妈这么说。

    近代以来,已经有不少科学家和社会学家,指出早期教育的重要性。

    毫厘之间的偏差,甚至一个习惯、管教方式的不同,都有可能深刻作用于孩子的一生。

    简而言之,就拿上述的情况举例。

    答应与否孩子的需求,就会形成截然不同的影响和人生。

    一个人诞生在世上,归根到底,一生所追寻的,都只是自己的「愿望」与「慕求」而已。

    长期在这方面,也就是「幸福」方面无法获得满足的孩子,只能在自己可以接触的领域内,竭尽所有地,去实现那个已经被压抑、畸形化了的未来。

    这结果,就往往是纵欲、网络贷款、赌博或犯罪……

    后人,时人常常对一些人的人生进行评判,用自己一生优越、家庭幸福而缺少挫折的经历,去对他人遍体鳞伤,甚至被暴露出来的这种“罪”,就已经是崩溃边缘所能接触到的最大「幸福」进行讽刺……又是何等的残忍。

    「他人即地狱」。

    「人与人之间存在隔阂」。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不幸的是,这种「断裂」,从出生起,就鲜明地出现在了雪穗身上。

    她的世界知名化妆品财阀天都花家族的次女。

    不同于兄长自出生起就获尽了宠爱,受到各大专家、亲戚的严格培养,雪穗的出现,更近于一个错误。

    “生下来了……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办!”

    雪穗的一生,几乎没有见过父亲。

    而仅存的记忆里,分外鲜明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貌似是在一个阴暗的午后,屋外滚烫的阳光将草一根根地卷起。

    而屋子里,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母亲,就在无条件地接受那个男人的怒骂。

    “真是可怜啊……”

    日后,也有族里的老婆婆,这么跟雪穗的母亲说。

    作为那样一个站在财界顶点的男人,费尽心力培养好了自己的接班人,又怎么肯继续用心,耗费自己的时间和青春,去给另一个孩子同等的爱……

    不。

    甚至可以说,就是教育哥哥,对父亲而言,也是一种难堪的「义务」。

    他的确是一个政商界的奇才,一个才三十多岁时,便可于各大财团间谈笑风生的商战怪物……却从来不是一个够格的父亲。

    “搞什么!我也有自己的「爱好」和「事业」……如今为家庭已经奉献的够多了!休想再占用我更多的时间!”

    ——工作狂人?

    这么形容父亲或许没那么合适,但是,他的确是一个,永远把自己的「工作」和「爱好」置于其他一切之上的人。

    家族的「血脉」,繁衍后代的「压力」,以及族中长辈对他的「施压」与「责任」,早就已经让父亲不堪重负。

    所以,当雪穗出生后……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家庭,整天住在公司或招待场所。

    用父亲的话来说,“在那些地方,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活着”。

    “……”

    从床上醒来的雪穗揉揉眼睛。

    不同于以往的呆愣和故作大胆,她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黯淡与黑暗,这是绝望已经烙印入心的证明。

    家里的餐桌上,总是只有自己、母亲与哥哥三人。

    万幸的是,哥哥与父亲完全不一样,尽管同样忙碌,仍旧会尽力抽时间回来吃饭。

    就算没空,也会充满歉意地提前打电话来,并在下次回来时带好吃的东西给她们。

    “抱歉啊,这个家庭是这样。”

    这样的话,雪穗从小听到了大。

    母亲总是这样,用又是迟疑,又是与她同样暗沉的眼睛,说着这样的话。

    ——或许是这个家庭本就畸形至极的原因吧。

    就算是温文尔雅的哥哥,内心的深处,好像也扭曲了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杀掉那个男人。”

    这是某一天,他在餐桌上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同样令人吃惊的,是雪穗与母亲都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话题迅速跳了过去,就好像是偶然之间的密谈。

    可这句话,以及哥哥当时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却深深刻进了雪穗心里。

    “嘿嘿嘿……”

    于是,她也以自己未曾觉察的渗人微笑,笑了起来。

    ……

    雪穗从床上爬了起来。

    座钟和放在床头的儿童手表,都一致指向十点五十分,这个时间应该可以信任。

    梦子姐姐和那个白野都不在了,但正好自己行动。

    想起那个银发的身影,雪穗眼里闪过一丝阴影,然后从厨房摸来了小刀。

    “梦子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那家伙很危险,所以就由我解决掉!”

    她紧张地握着刀,小手抖抖的,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杀过人呀!

    “可是,梦子姐姐……我要,我想要她只陪在我的身边!”

    ——「动机」么?

    没有什么,只是一种荒芜已久,于是重遇甘霖之后,近于「报复性补偿」的独占欲罢了。

    在那次晚饭后不久,母亲就突然因心脏病突然死亡。

    据说,她离自己的药瓶不过四五厘米。

    就是这几秒的距离,夺走了自己最爱的母亲的生命。

    雪穗直接呆住了。

    即便在那个葬礼上,她也保持着迷茫与神志不清的状态。

    父亲依旧没有在场,哥哥则黑着脸忙前忙后,时不时也走到雪穗身旁,说,如果累了的话,就去睡吧,哥哥会解决一切的。

    但雪穗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飞速滋长。

    那所「滋长」的,倒不如说就是一种新的「意识」,或者说别样的「人格」。

    ——从今往后,哪怕是买衣服,或者出去玩,也都是我一个人了……

    类似这样的话,冲击波一般,不断在她的脑袋里震荡。

    原先就读的高级中学,也发来通知,说雪穗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