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非要离开啊?”
小满连着问他。
那人非常无奈,只得坦言说明,
“我叫弓禾,是本地的猎户,今天打猎时被人追杀。”
小满吃了一惊。
那人喘息了一下,咳出了一口血。
“我全力反击,杀死打伤数人,加上对地形很熟悉,才侥幸逃脱的。”
小武插话问了句:“那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说道:“我打败了残敌,暂时躲在这里。
他们虽然一时败了,但一定会纠集更多人寻我。”
他眼神转了一下,
“这间木屋,是我平时打猎歇脚的地方,本来颇为隐秘!”
他的眼光转向地上,“但是,我的血迹,把一切都暴露了!而且,你们也找了过来。”
那人停顿喘息了一下:“快则今夜,慢则明日,敌人必然搜寻过来。”
“必须走!”
他音调升高,“我们要是一直留在这里,那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当小满问及,他为啥被人追杀时,弓禾却死活都不肯说,只是着急要离开这里。
小满见他这反应,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而且,他和小武又是在陌生的地方,也不想管这么多。
便朝小武点点头:“好!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他安排小武将火熄灭,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自己则去砍伐了一些粗细均匀的树枝,找些柔润的树藤,以及枯草树叶。
拿来门前,和小武一起制作了简易的担架。
两人把所有带的衣物,都垫在了担架上。
轻轻托起弓禾放在担架上,并垫高头部和背部的位置,
让他在半躺着的情况下,方便看路。
他们在弓禾的指引下,一会儿左行,眼看有路,却偏走密林野坡;
一会儿右行,转过山头,绕过溪流。
如此绕来绕去,加上天色渐黑,
一会儿就晕了。
如果没有弓禾指路,他们早就迷路了,
行迹无处可寻,即使原路返回,可能也做不到。
忽然前面山势陡峭,似乎无处攀爬。
按照弓禾的指引,就某处的一块石头右转一圈,左转两圈,却有云梯落下。
仰望这个山崖,约摸有数十丈高,
凭他们两个人和这个云梯,想把弓禾运上去,
无异于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正在他们互相看着,茫然无措地迟疑间,
弓禾说道:“你们有一人上去即可,把这个牌子给他们,就说弓禾在下面,会有人来接!”
说着,伸手艰难地从腰中取出一个小石牌,
天色已黑,看不清楚。
“我去!”
小武接过小石牌。
只觉得沉甸甸的,摸着光滑,寒凉侵人。
小武沿着云梯往上攀爬,用不多时,爬上山崖。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小块地方。
乱石高低不平。
枯木丛生,再往后面,是一堵高大厚实的石墙。
他往前挪了一步,正要坐在石头上喘息一下。
突然,
两肩一沉,背后两柄剑左右逼着,
凉气袭来!
“别动!”
一声断喝。
小武被吓了一跳,剑在颈上,又不敢稍动。
“你是什么人?!”有人问道。
“兄弟,别动手。”小武连忙说道,
“是弓禾让我来的,我有牌子,他就在下面!”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拿出那块木牌,往上递到头顶处。
有人从他手中取走了小块黑石牌,
“黑石令!”
那人轻呼,“撤剑!”
然后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刚刚得罪了,朋友,请!”
说完一伸手,小武转过身来,见左右各站立一个汉子,
“弓禾受了重伤,”他连忙说道,“就在下面躺着,无法上来!”
“多来几个兄弟,带上升降笼!”
一个黑衣人冲着石墙处喊道。
石墙处上方有几处火把,下面有个大门轰轰隆隆打开,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推着一个机械,上有一个巨大的竹笼。
他们推到山崖边,稍微调整一下乱石,刚好卡住那个机械,
刚跟小武说话的那个人,打开竹笼钻进去,其余人慢慢将竹笼顺着崖壁放下。
小满见山崖上影影绰绰下来一个东西,
“弓禾!”里面有人喊道。
“在这里,”小满忙往喊声的方向挥手,
“他伤得太重了!”
“我们把他抬过去,”那人说道,“放到升降笼里。”
安置好后,那人呼哨一声,升降笼缓缓上升。
小满见了不禁一乐,这不就是简易版的电梯嘛!
穿过石墙,
只见豁然开朗,一片平地。
几间木屋错落有致,闪烁着火光。
小满和小武被引至一个客房,
有人端来菜汤、肉羹和蒸饭,两人吃过后便睡下了。
这壁厢却颇为混乱,弓禾被抬到一个屋里,已经奄奄一息。
一个粗壮的汉子赶紧过来蹲下。
“师兄!求你为我全家报仇哇!”
弓禾忍不住痛哭起来,这才将心中郁积的痛苦释放。
那汉子名叫土木耕,乃是楚墨钜子离天奇的大徒弟,
也是楚墨在楚国的负责人!
弓禾则是他的师弟。
楚墨以侠客的身份,到处行义,扶危济困,反对各国战争,
所以,他们又被称为墨侠。
此地名为斜山,是楚墨在楚国的重要根据地,
平时是土木耕负责,离天奇则行踪不定,周游各国。
土木耕在斜山周围布置了许多哨点,其中弓禾便是布在山南的一个哨点,
平时以打猎为业,实则监控着周围的一切,并定期向土木耕传递消息,汇报情况。
近来,不知道是谁放出风,
说斜山有《攻守备》,惹得各国派出不少刺客,到此来想方设法夺取此秘籍。
“今天午后,我刚巡完东南部区域,回到家时,见院内一片安静,觉得有异,便用机括打开机关,”弓禾艰难地说道,
“正要退出院门,从院外射来数支箭,而后屋内、院外均有数人。”
土木耕要喂他喝口水,他摇摇头,
“我之前布置的有机关,屋内冲出的数人陷入坑内,全部被刺死!
院外数人怕有机关,便不敢近前。”
“我看到屋内……”
他颤抖着,哽咽着,说不下去。
缓了缓,“他们捉了